額前散亂的一縷長發,“愛妃忘了自己昨兒晚上在睡夢裏做了什麼嗎?要不要朕幫你回憶回憶?”
什麼?她做了什麼?她真的做了什麼嗎?寒雪看見玄啟敞開的衣襟,又看見自己不是很整齊的寢衣,頓時瞪著眼傻掉,努力在腦海裏思索昨天夜裏的情形。
玄啟好笑地將呆愣掉的寒雪拉倒在懷,俯頭在她唇角落下一吻,修長的手指劃過她白裏透紅的臉頰,笑道:“倘若你跟朕昨天夜裏真發生了什麼,你會怎麼樣?”
寒雪愣了好半響,這才聽出玄啟話裏的意思:“你!可惡!你又耍我!”
寒雪彈坐起來,羞惱地瞪著玄啟,伸手抄起一個錦枕丟過去,卻被玄啟伸手接在懷裏。
“愛妃再這麼鬧騰,門外麵的那幾個恐怕會以為朕一大清早跟愛妃幹什麼呢。”玄啟一句話,成功地令寒雪正準備丟另一個錦枕的動作定格住。
玄啟趁著寒雪怔愣,又在她唇角偷香一個吻,這才懶洋洋地起身整整衣襟道:“更衣,上朝。”
韓征聞言,領著伺候玄啟梳洗的幾個宮人進來,香染也連忙跟進來收拾被丟在地上的裙衫,一邊收拾一邊瞟著帳幔偷笑。
待玄啟洗漱完畢,韓征將那碗燉了一晚上的補身湯端到玄啟麵前,小聲道:“陛下,這湯煨了一晚上了,火候味道將將好,陛下請用。”
香染捂著嘴差點兒就笑出聲來,玄啟斜眼盯了香染一記,隨即眼神犀利地盯住韓征道:“朕什麼時候傳湯了?”
“這湯……這……”韓征端著湯不知道該怎麼回話。
“韓總管這麼愛煲湯,朕就將這碗湯賞給你了。香染,你給朕盯著韓總管喝湯,一滴都不準給朕剩下。”
韓征和香染同時呆掉。韓征有些欲哭無淚,他不知道自個兒又哪兒惹著這位皇帝陛下了,他可是個太監,這湯他要怎麼喝?香染見狀,連忙收了笑臉,心想看樣子,這可真是開罪誰都不能開罪了皇帝陛下啊!太可怕了。
甜蜜的日子總是過得飛快,轉眼已是桂花遍地的金秋時節。玄啟很痛恨一天為什麼隻有十二個時辰,如果一天有二十四個時辰,他就能多出一倍的時間來陪寒雪,同她一起閑看庭前花開落。
那什麼樣的日子才是甜蜜的日子?
對於玄啟來說,甜蜜的日子就是沒時間的時候在心愛的女人麵前露個臉眉目傳情。有時間的時候就你儂我儂地膩在一起,說兩句甜言蜜語哄她開心,偶爾耍一回無賴賺她幾計白眼,幸運的話,還能摸一把親一口揩上幾兩油,或者把她騙到到自己的書房裏,讓她給他斟茶倒水研磨鋪紙按摩推拿,自己卻盯著她為他忙碌的身影傻笑半天。
賽神仙的皇帝生活啊,如果能快點兒把寒雪拐上床再製造幾個娃出來,玄啟想,他連神仙都不屑當。
隻是,這些甜蜜仍然維持著地下狀態,人前,他們還是淡然以對的帝與妃,一個不寵溺,一個隻淡然,因為玄啟實在不忍心這麼早便將寒雪推上後宮裏的風口浪尖,而寒雪也同樣沒有做好要與宮裏所有女人勾心鬥角的覺悟,她不願意,不代表別人會放過她。
不過,玄啟萬萬沒想到,看起來嫻靜優雅的寒雪其實是個又酸又潑的小醋壇子,每每有哪個美人“不小心”跟他親密接觸一下,等到他夜裏翻牆翻窗戶偷偷跑來看她的時候,他的肩頭就要忍受她那兩顆可愛小門牙的“虐待荼毒”。
好比早上去看太後的時候,蘇靜萱頭暈時“不小心”倒進他懷裏,某隻醋壇子眼裏笑著心裏罵著,現在不就正隔著衣料趴在他懷裏用她的小牙齒在他的肩頭泄憤?隻是,他的肉太硬了,沒一會兒,寒雪就牙齒泛酸,隻得不甘心地暫時放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