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開導寒譽,而寒譽畢竟心地善良,從沒想過害人,對太後本就是心存愧疚,此時更是悔不當初。過了一夜,他還是決定咬牙將這段孽緣了斷了,所以他不敢跟寒雪回京城去,他真的怕自己一去,就再也狠不下心離開。不如就在現在,看著她幸福的樣子,放手讓她走。

寒譽終是沒有同寒雪一起離開。玄啟等人用了來時一半的時間,便趕回了宮中。

可是,令寒雪沒有想到的是,回到宮中的這個秋雨陰霾的日子,宮裏的氣氛更是如同死神降臨一般陰冷蕭瑟。玄啟回來的很急,所以並沒有事先派人到宮裏傳話。當玄啟將寒雪送回玉泉殿時,玉泉殿裏沒有點燈,到處都是黑沉沉的一片,也不見半個人影,冷清的猶如一座鬼屋。

韓征找人詢問之下,這才知道玉泉殿的宮人都在半個時辰前被太後傳到璃鸞殿去了,因為那個在保胎藥裏下紅花害蕭湘落胎的罪魁禍首查到了,而這個凶手卻是令寒雪怎麼也想不到怎麼也不敢相信的人,宮女清荷。

寒雪兩眼一暈,若不是有玄啟在身邊護著,險些就直接暈倒在地上。寒雪在玄啟懷裏呆愣了好久好久才能消化清荷是凶手的事實。倏地,她跳起來揪住玄啟的衣袖,眼淚當即便順著臉頰滑落下來濺落出一地的水花。

“不可能的,陛下,絕對弄錯了,清荷那麼善良,她那麼愛哭,她膽子那麼小,平常走路都怕太用力會踩死地上的螞蟻,她怎麼可能下藥去害人呢?陛下,嬪妾求您了,救救清荷,不會是她,一定不會是她。不可能的……”寒雪趴在玄啟懷裏哭得渾身都在顫唞,可她也心裏清楚,隻有她相信清荷無辜是沒有用的,毒害皇子是誅九族的大罪,不能單憑她的一麵之詞就為清荷洗脫罪名。

玄啟將寒雪抱在懷裏哄慰,寒雪已經失了冷靜,看不見清荷背後的就是她自己。清荷是寒雪的貼身宮女,雖不如香染親近,可也是寒雪身邊的人。說白了,製造這一切事端的幕後之人,最終的目標是她納蘭寒雪,而清荷隻是無辜地當了這個最先被推出來的犧牲品。

哼!先是刺客,現在又來借刀殺人嗎?但是有他在,絕對不允許任何人傷寒雪一根頭發。他若真打定主意護著寒雪,總是沒人能阻攔的了,就算人證物證確鑿,他也有辦法偷天換日,讓寒雪置身事外。

“雪兒,別哭了,先跟朕到璃鸞殿去一趟,咱們先把情況了解清楚再做定奪可好?”玄啟溫柔地抹去寒雪臉上的淚水,心中卻發狠似的怒氣衝天,若讓他知道是誰讓寒雪這麼傷心,他定饒不了那個混賬!

寒雪止住哭聲,可是怎麼也控製不了身體發寒。她的手指冰涼冰涼,就像冬天在雪地裏浸過的一樣,冷的沒有半點溫度。任玄啟如何緊緊地握住她的手,都無法溫暖分毫。

他們來到璃鸞殿裏,太後和皇後正在廳堂裏審訊玉泉殿的宮人,玉泉殿的宮人抖抖索索地跪了一地,嚇的大氣都不敢出頭也不敢抬,而清荷跪在最前麵,背影單薄的似乎馬上就要消失掉,寒雪看見清荷的頭發是散亂的,可是她隻能看見清荷的背影卻看不見清荷的臉。

太後和皇後見玄啟牽著寒雪進來,皆驚愣了一下,都沒想到玄啟回來的這麼快這麼突然。

“陛下,您可回來了。”蕭婉的聲音驚中帶喜。

“陛下回來了,怎麼也沒人通報一聲。”太後的臉色仍是不好看的。她瞟了一眼跪在地上向她和蕭婉行禮的寒雪一眼,卻沒有叫起。太後一向不待見蕭湘,可是對於那個孩子,卻是始終真心在期待的。

雖然太後一向對寒雪頗為喜愛,可是自從護國神寺失火事件之後,太後雖對寒雪莫名其妙暈倒在長生殿的事沒有多問,心裏已是對寒雪生了幾分嫌隙,疏遠了許多。這回犯事的又是玉泉殿的宮女,在太後眼裏,這段時日寒雪雖然不在宮中,也不見得有多清白。

“雪兒你先起來。”玄啟彎身將寒雪扶起,臉上隱有不悅之色。

“陛下,本來陛下寵愛宮裏哪個妃嬪,母後是不應該多管的。可是這回出事兒的可是陛下的親生孩兒,哀家的親孫子,玉泉殿的宮女清荷毒害皇子,雲嬪也自然逃不得幹係。哀家隻是要聽聽雲嬪對此事是怎樣一個說法,難不成陛下對此有什麼異議?”太後見玄啟對寒雪的維護,麵色一淩,怒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