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一聲,示意寒雪不要答應,誰知道寒雪定定地望著他微微一笑,道:“倘若屆時太子仍舊沒有進步,臣妾甘願受耽誤太子之罪。緋貴妃覺得本宮這樣可算是給你一個說法?”
蕭湘瞧著寒雪唇邊胸有成竹的微笑一寸寸綻開,衣袖裏的手指倏地握緊,臉上的笑容漸漸冰凍僵硬,莫非,她已經預知到這個賭注與她而言,根本沒有難度嗎?說到底,自己沒算計到納蘭寒雪,反而被她算計,又讓玄啟對自己多了一份厭惡嗎?納蘭寒雪,好精密好狠毒的計劃!
蕭湘握緊手指,蒼白的臉上努力維持著淺淺笑意,心裏對寒雪的恨意又更深了一分。隻是彼時她不知道,這個女子一直都是善良的,寒雪從來都沒想過要跟她爭奪什麼,更沒想過要算計她,愛情本來就是自私的東西,容不得第三個人的存在。
寒雪所作的一切,都隻是一心想為心愛的男子分憂,這一點,寒雪與她們並不相同,所以才能得到玄啟至死不渝的愛。因為,她對他的愛,永遠都是無私的,她從來沒有求過任何同等的回報,她愛的堅定卻從不卑微。
“既然雪兒這麼說了,哀家覺得可行。”太後投向寒雪的目光有讚賞也有擔憂,她也沒有把握寒雪能不能做的好,但是事到如今,也隻有這個法子能保了羿兒,即使事有萬一,將來她在一邊幫襯著說幾句好話便是。“沒事都散了吧,哀家也累了。雪兒啊,依哀家看,羿兒就暫時住在你那兒吧,你可得把哀家的寶貝孫子照顧好了。”
眾人見太後先行離去,自然也不敢多留。寒雪是最後一個起身想退出去的,誰知玄啟帶著慍怒的嗓音硬生生令她僵硬在地上:“朕讓你起來了嗎?你既然把羿兒送回了玉泉殿,便替他在禦書房裏罰跪吧,什麼時候朕氣消了,什麼時候讓你離開。其他人沒事兒都回去吧。”說完,玄啟仰頭靠向高高的椅背,閉目養神起來,那神態,儼然是怒氣未消,壓根就不準備讓寒雪起來。
蕭湘用絲帕掩口輕笑,似乎是在笑話寒雪“活該”,眾人都退出去,禦書房的門吱嘎一聲關上,飄進來的一陣冷風轉眼便消融在溫暖的空氣裏,屋裏寂靜得隻能聽見咚咚咚的心跳聲。
寒雪跪了大概一炷香的時間,都不見玄啟開口跟他說一個字,沉悶的氣氛將屋裏的熱氣烘托的更加燥熱。寒雪知道這一次自己是真的又把玄啟給惹毛了,她今天的做法可謂瘋狂,抗旨在先誹謗聖駕在後,傳出去定要惹來麻煩,玄啟因此生氣,也是情有可原。
她低垂著頭不安地動了動身子,抬起眼皮偷偷瞅了一眼玄啟,哪知道這一瞅,竟然發現玄啟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睜開眼,深如幽潭的眸光直勾勾地盯著她,沉靜中蘊藏著風暴,令她不由的縮縮身子,低下頭去不敢跟他對視。
他果然還是在生氣。
“哼!”玄啟冷哼一聲,驚的寒雪心跳快了兩拍。
突然,玄啟起身,風一樣來到寒雪身邊,單手一提,便將寒雪拽起來,寒雪還沒來得及驚呼,粉唇已經被玄啟狠狠吻住,將她打橫抱起來往屏風後麵休息用的軟榻走過去。
懲罰味十足的吻重重在唇上碾轉,寒雪微微有些吃痛,不由輕吟出聲,玄啟這才放輕了力道,憐惜地吻過她的唇瓣,好一會兒才放開她。
“你也知道自己錯了?嗯?”玄啟將寒雪困在雙臂和軟榻之間,寒雪知道今天自己沒那麼容易蒙混過關,隻好乖乖躺在軟榻上,撫弄著他衣襟上的九龍盤扣撒嬌。
“我說的是事實嘛,郭少傅確實不適合給羿兒當啟蒙階段的老師。不如我替你教一段時間,然後再交給郭少傅培養,會更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