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鶯,主子還沒吃飯呢,你這是幹什麼?”香染想阻止夜鶯,卻見夜鶯打著手勢道:

“主子想見陛下,不如帶著飯菜去禦書房見陛下,夜鶯知道主子是為了陛下的事煩心,有了矛盾,就要及時解決對吧,否則問題會像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到時候就更不好解決了,主子心裏難受,陛下心裏也肯定不好受。主子就去找陛下吧,把問題解釋清楚。”

“對呀小姐。”香染了解了夜鶯的意思,也覺得她說的甚為有理,“夜鶯說的對,小姐帶著食盒去禦書房見陛下,陛下一定會很高興的。到時候,什麼疙瘩都迎刃而解了。”說著,香染欣喜的拍了拍夜鶯的肩膀,“沒想到啊,夜鶯你平常寡言少語,原來看問題也是這麼透徹的。”

夜鶯赧然地又用手勢道:“不是我看的透徹,是你一直看不透徹。”

寒雪好笑地看著香染和夜鶯一個用手一個用嘴巴爭論,眼看著夜鶯的手語快不過香染的嘴巴,麵上漸漸露出急色,她連忙喊停。這個夜鶯有些地方,越看越像清荷,清荷在的時候,也是喜歡跟香染鬥嘴,讓冷清的玉泉殿裏多了幾分笑聲,寒雪對夜鶯也是越來越信賴。

“別吵了,你們都說的對,有問題確實該及時解決,賭氣並不是辦法。我去見陛下,你們兩個照顧好太子殿下。”說完又揉揉羿兒的小腦袋道:“羿兒乖乖吃飯,雲母妃給你父皇送午飯去。”

羿兒嘴巴裏塞得鼓鼓的,直樂嗬嗬地點頭,他覺得香染和夜鶯說的實在有理,而且他不喜歡雲母妃和父皇不開心。

寒雪一路踩著咯吱作響的雪來到禦書房,抬頭望望眼前變成一片銀白色的殿閣,她突然有些感慨,像她這樣在自己家門口都可能迷路的超級路癡,是什麼時候開始,不用人領路,她都能順利地找到他的禦書房,就好像在家時從她的閨房到飯廳那麼暢通無阻。

韓征見寒雪過來,愣了愣,回頭望了眼緊閉的房門,連忙迎上前給她請安。寒雪來到屋簷下跺了跺鞋底沾染的積雪,探手摸摸還冒著熱氣的食盒,問道:“韓總管,能不能幫我通報陛下,就說我把午膳帶過來了,想看著陛下趁熱吃了。”

韓征再度回頭看了眼緊閉的房門,麵上露出難色,“夫人,陛下今兒個早上勞累了些,午膳還沒用便歇下了。不如夫人把食盒留給奴才,奴才先放在爐火上溫著,等陛下醒來,再呈給陛下用如何?”

誰知韓征話音剛落,便聽見裏麵傳出兩道不同的嬌笑聲,笑聲落處,卻聽見玄啟渾厚的低笑聲沉沉在禦書房裏響起。

“陛下再嚐嚐這個,這個梅花糕是臣妾最近閑來無事研製的,味道清香不甜膩,臣妾剛做成,就端來給陛下嚐嚐味道,希望陛下能喜歡。”蕭湘的笑聲猶如銀鈴一般悅耳歡快。

寒雪聽見蕭湘的聲音,淺笑登時僵硬在唇角,單薄的身形微晃,原本被冰冷的空氣凍得通紅的臉蛋登時褪去所有的血色變作慘白,手上用了好大的力氣才能提穩食盒不讓它掉下去。

原來他不回玉泉殿用午膳,是因為有美人在這個給她呈上精心研製的糕點嗎?可笑她一個人坐在玉泉殿裏寢食難安,想著該怎麼打破兩個人之間的僵局,沒想到心煩隻是她自己而已。

“柔婕妤的茶藝也是甚為精湛,較之以往進步頗大,貴妃的糕點配上柔婕妤的茶,果然是天下極好的美食,朕今日將你們叫來,算是有口福了。”玄啟笑著讚歎道。

“陛下如果喜歡嬪妾的茶藝,嬪妾願意每日為陛下煮茶。”葉冰嬌滴滴的聲音含羞帶怯地響起,刺痛了寒雪的心。

“原來是緋貴妃和柔婕妤在裏麵啊,看樣子本宮來的不是時候。”寒雪提著食盒的手鬆了又緊緊了又鬆,僵硬的表情好不容易才能勉強維持一個苦澀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