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北喚住了。
他站在電梯裏麵,一隻手輕輕按著電梯,看著站在電梯外麵的趙明明,說:“我可以先私人預支你一個月的薪水,等你緩過勁來時記得連本帶利地還給我。”他知曉她現實和心理的全部窘迫。說完便鬆開了按著電梯的手,隨著緩緩合上的電梯門,離開了。不過,一個月的薪水卻是真的讓他的秘書送過來了,很美麗的年輕女子,利落之間亦帶著幾分嬌媚。趙明明禁不住想,江城北的身邊倒都是美人。這個秘書雖然職業,可是眼睛看著她仍忍不住帶著幾分打量。客氣地遞上一個信封,對她說道:“趙明明,這是江總讓我給你的,你先看一下,有什麼問題你再聯絡我。我叫蘇倩,是江總的秘書,有空咱們一起吃午飯,我介紹你一些公司附近味道好又實惠的吃飯的地方給你。”
一個月的薪水裝在一個印有公司LOGO的信封裏,並不多,卻是她挨過這段時間的源泉。她的心裏對江城北生出幾分感激來,亦忍不住猜測,江城北這樣幫助自己到底所圖為何。她忍不住想起初見他時,他身邊的那個年輕女子哀怨的眼神,又想起蘇倩看著自己時藏不住的打量。倘若江城北真的對自己意欲何為,她又該如何應付。想著想著,趙明明又忍不住覺得好笑起來,不要說自己不及江城北身邊的那些美人,就算是他看上了她,又何須如此大費周章。
趙明明這麼想著,便收了心◇
江城北開的依然是趙明明初見他時的那輛黑色的、龐大的、華麗的汽車。夜晚的道路比白天順暢了許多,道路兩旁流光溢彩的夜色轉瞬便消失在身後。江城北沒有和趙明明說話,車裏十分安靜,空氣裏是真皮座椅混著某種香芬的氣息。趙明明忍不住想,江城北是不是真的隻是要自己請他吃一頓飯,是不是還有別的什麼意圖。如是他真的提出某種非分的要求,自己又該如何應付。
趙明明兀自想著許多,江城北卻是將車停下來了,說道:“到了。”
趙明明連忙收了心思,跟隨江城北下了車。訓練有素的服務生立刻迎了上來,領著他們向裏走。趙明明邊走邊打量著這個陌生的地方,長長的抄手長廊,兩側種滿了樹木,因為是晚上,她認不出來都是什麼樹。長廊的盡頭早另有侍應生迎上來,原來送他們過來的服務生轉回去了。
廳堂裏又是另外的模樣,黑色實木的桌椅,上麵擺放的卻是顏色濃烈的錦緞靠墊,水晶的酒杯,不鏽鋼的餐具,細瓷的茶杯在明亮的燈光下發出瑩潤的光。穿著整潔的侍者輕輕為他們拉開座椅。
江城北似乎是這裏的常客,領班的經理親自過來招呼,微笑著說道:“江先生,您好一陣子沒有來了。是先喝茶還是先點菜?”
“點菜。”
經理點了點頭,從旁邊的侍應生中接過菜譜先遞了一份給趙明明,說道:“**,您看看要點什麼菜。”說著,又遞了一份給江城北,江城北卻並沒有接,隻是對穿著製服的經理說了幾道菜名。
那個經理十分周到,記下了江城北的菜名,又問趙明明道:“這位**,您有沒有要點的菜,我們這裏的木瓜雪蛤非常好,很適合年輕的**。”
趙明明合上菜譜遞給服務生,連忙說道:“不用了,江總點的菜很好了。”
菜上得很快,江城北似乎餓了,沒怎麼說話,一直埋頭吃飯。好一會兒,似乎吃得差不多了,才看向趙明明問道:“基層員工和大老板吃飯的機會難得,你要不要抓住機會問一些公司的問題,或者向我要求給你漲薪水。今天你請我吃飯,我應該不會拒絕你的要求。”
半年多的時間,趙明明變了,少了青澀多了一點成熟。隻是依舊很瘦,看上去,讓人心生憐意。一雙明亮的眼睛在清秀幹淨的臉龐上眨啊眨,仿佛夜空中的星辰,亮閃閃地照在人的心頭。工作的曆練並沒有讓她變得世故而圓滑。趙明明坐在他的對麵,依舊是一副麵對老板時的拘謹。聽他這樣說,更是不知如何是好,一雙大眼睛無措地看著江城北。
埋單的時候,趙明明搶先從服務生手中接過賬單。江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