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做強了吧,你這麼聰明的人,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心裏還不跟明鏡似的。”
江城北不再說話,隻是笑著向前走。何淼見他這個樣子,也不再說趙明明,隻是說:“想好跟我爸吃飯說什麼了嗎?定了時間,你可別晚了。”何淼說著,見江城北隻是笑並不答話,便又接著說,“這事的輕重你比我清楚的吧。”
江城北送走了何淼,回到辦公室,隻覺得說不出的心煩意亂。順手從辦公桌上拿起一盒煙,從煙盒裏抽出一根煙來,放進嘴裏。拿出打火機,卻並不點燃,隻是將那打火機打燃了,又滅了。精致小巧的打火機,泛著白色金屬特有的幽冷光芒。在這一燃一滅之間,發出“叮——叮——”的聲音。
那天以後,趙明明不知道怎麼就不舒服起來,她也沒有在意,隻當是頭痛腦熱,照樣上著班。隔了兩天,竟然連說話的聲音都變了,跟陳峰說話都是甕聲甕氣的。陳峰見她這個樣子,便說:“不舒服就休息兩天,現在勝利在望,別這麼生扛了。萬一真病倒了,趕不上慶功,你得多冤。”
趙明明聽了他的話一怔,問:“泰悅真的贏了?”
“你沒看今天網上的消息嗎?”
趙明明聽陳峰這麼說,才瀏覽了一下互聯網上的財經消息。內容其實說得很隱晦,隻是說最近鬧得沸沸揚揚的收購案即將收官,後起之秀逼宮百年老店,功成之日指日可待。百年老店二世祖管理不善,董事長又重病在床,集團整體風雨飄搖,岌岌可危,等等。雖沒有指名公司名稱,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說的是泰悅集團與東方實業。雖並不是正式新聞稿,可是說得有理有據,仿佛結局已經板上釘釘了一般。
趙明明看完這些消息,關了窗口,才說:“這種網上的消息能算數嗎?”
陳峰聽她這樣問,便答道:“雖不見得算數,可是俗話說得好,無風不起浪。”
趙明明聽他這樣說,也就沒再說什麼,隻是站在那裏露出怔忡的神色來,臉上都是隱忍的落寞。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仿佛蒙著蒙蒙的水汽,臉上的神情都是無盡的惆悵,可是卻還要拚命做出一副平常的樣子。陳峰看著她,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滋味,仿佛帶著一點憐憫與同情,又仿佛帶著深深的失落。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叫了一聲她的名字。
趙明明聽見陳峰喚她的名字,便應了一聲。抬頭看著他關切的眼神,用力笑了一下,才說:“這次你可是大功臣了,升了職,拿了高獎金,要請大家吃飯。”
“我可不是什麼大功臣,泰悅的一草一木都是城北自己一分血一分汗拚回來的。跟他比,我們都不算什麼。”
聽陳峰這麼說,趙明**裏說不出是什麼滋味,也隻是說:“是啊,泰悅都是江總自己拚回來的。”
陳峰看著趙明明,心裏也不知是一種什麼感想。過了好久,才歎了口氣,離開了。
等陳峰離開了,趙明明又忍不住把那條消息打開來逐字逐句看了一遍,連標點符號都不曾錯過。隻覺得心裏複雜莫名,想著江城北和何淼,禁不住又想到了周振南。想著周振南現在還不知是怎樣的焦頭爛額,想著他那樣的一個人,雖然兩家公司對立,可趙明**裏終究還是有幾分不忍,便給他發了條短信。
趙明明的短信內容是:有空我請你喝酒。
周振南的回複很快,他沒有發短信,直接就打了電話回來。電話中他的聲音聽起來還跟以往一樣,淡淡的帶著一點痞氣:“怎麼啦,真的以為我敗局已定,怕我難過,要安慰安慰我?”
趙明明聽他這樣一說,反倒不好再說什麼了。倒是周振南在電話那頭嘻嘻一笑,接著說:“擇日不如撞日,就明天吧。你把錢帶夠了,到時候別嫌貴,借口錢沒帶夠,讓我買單,那樣我可不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