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似乎久久回蕩在江城北空蕩蕩的辦公室裏。好一會兒,陳峰才看著江城北,問:“城北,和何家翻了臉,接下來怎麼辦?”
江城北聽他這樣說,臉上也少有地露出一點茫然的神色,沉默了一會兒,才說:“現在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如果資金實在緊張,就隻能先放掉東方實業的股票用來緩解壓力,以防他們反撲。”
陳峰聽了他的話,想起為了這次的計劃精心籌備了這麼久,心裏不禁生出一陣濃濃的惋惜之意,說:“錯過了這次機會,下次不知要等到什麼時候了。一擊不致命,以後要出手,怕就沒這麼容易了。”
江城北聽了陳峰的話,站在那裏沒有動,臉上的神色看不出他的心情,一雙朗目閃過無數的神色,但隻是瞬間,讓人還沒有來得及看清楚便已歸為了平靜,稍縱即逝。好一會兒,他終於開口,說:“我怎麼能讓我愛的女人變成我媽媽那樣的命運呢?”
陳峰聽他如此說,一時之間隻覺得心裏說不出的複雜感慨,不知道是個什麼滋味,又仿佛百味雜陳,忍不住輕輕地歎了口氣。
抬頭望去,窗外大廈林立,城市的繁華與雄偉盡在眼底。城市裏每天都在上演無數的悲歡離合。有人離去,有人歸來,有人歡喜,有人悲傷,但又有誰能說,這不是深深的情意呢?
陳峰拍了拍江城北的肩,張了張嘴,卻沒有說出來話來。倒是江城北笑了一下,說:“其實我還欠你一句對不起。雖然說了也是無濟於事,但是我還是得對你說。”江城北說著,頓了一下,看著陳峰,鄭重地說道,“對不起,陳峰。”
陳峰聽他這樣說,人怔了一下,但很快恢複了平常的冷麵孔,說:“說對不起有什麼用,年終獎至少要Double才顯得有誠意。”
江城北見他這樣,也禁不住露出來笑來,心裏都是暖暖的情誼。
陳峰走到江城北辦公室的門口,正要開門離去,像是突然想起什麼,回過頭來,對江城北說道:“城北,輸給你我無話可說。”
何淼從江城北辦公室出來,心中好似油煎火燎,不忿、怨恨、氣惱,無數的憤怒在她的胸中激蕩。她這樣的人,從小到大,哪裏受過這樣的委屈。一時之間,心中的恨意幾乎到了極點,像吹到極限的氣球,馬上就會砰的一聲爆炸開來。
她心裏憋著一口氣,又似乎還是不能相信江城北會舍她而選趙明明。一想到趙明明,何淼心中的憤恨更像是到了頂點,腦中不斷地湧起了惡毒的詛咒。又想到江城北,她從小到大,隻心儀過這麼一個男人,本來以為是佳偶天成,卻沒想到現在雞飛蛋打。何淼心中對江城北和趙明明升騰出無盡的恨意,咬著牙這般用力,好似要將牙齒咬碎一般。
她開著車毫無目的地從大道上馳騁而過,憤怒像一張鋪天蓋地的網,密不透風地將她緊緊網住。也不知道車子走了多久,何淼心裏的憤怒漸漸化成了一種難過,她的人生一向予取予求,怎麼能受這樣的窩囊氣,還是因為趙明明。何淼想著,禁不住流下眼淚來,她很快擦了一把眼淚,所有的一切,在她的心中都形成了一種切齒的、帶著涔涔寒意的恨意。江城北既然和趙明明聯起手來羞辱她,那她就一定要將這份羞辱百倍千倍地償還給他們。
何淼這麼想著,突然一個刹車將車子調了頭,向另外的方向疾駛而去。
正在處理文件的周振南見何淼怒氣衝衝地推門而入,無奈地歎了口氣,說:“何大**,你現在還不是泰悅的老板娘呢,就這樣三天兩頭地闖我的辦公室對我興師問罪的,是不是太早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