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對江城北趕盡殺絕?我知道我的要求很過分,我也知道我不應該這樣做,但是我是真的沒有辦法了,才來找您的。”

趙明明說著,忍不住鼻頭一酸,眼淚就幾欲奪眶。

莊馨見趙明明這個樣子,也大概明白了原委,心下一沉,又覺得說不出的感慨,好一會兒,才說:“我可以跟他說,但是你也是知道的,江城北和何淼的事情,又是生意上的事情,我能不能說得動他,我也沒有把握。”

趙明明聽了莊馨的話,點了點頭,說:“江城北的公司到現在這個境地,很大一部分是因為我,我不能就這樣眼睜睜看著什麼也不做,哪怕隻有千萬分之一的希望我也得試一試。現在我隻能求您了。”

莊馨看著趙明明,她一向知道這個女兒的脾氣,倔強剛硬一如她的父親,寧可咬碎了牙往肚裏咽,也不會輕易低頭求人的。況且,她對她和何建輝的關係,一直都不肯原諒,若不是血脈相連,早就與她成了陌路。這次一定是走投無路了,才來找她的。

莊馨想著,忍不住輕歎了口氣,心中更是百味莫辨,錯綜複雜。看著趙明明,道:“明明,這麼多年,媽媽一直明白你的心思。我也一直希望能為你盡一點母親的心意。這件事情,我一定盡我的全力,但是泰悅和東方實業的事情牽涉太廣,又是利益相連,何淼又剛和周振南訂了婚,能不能辦得了我也不知道。”

“謝謝。”趙明明聽莊馨這樣說,知道她說的都是真心話。她心裏也明白,這場收購戰到現在的樣子,也隻能是盡人事而已。

“江城北對你好嗎?”到底是母親,莊馨雖然知道江城北、何淼、趙明明之間的大致始末,還是忍不住問道。

趙明明聽到莊馨說到江城北,原來一臉的沉重也禁不住露出微笑來,輕聲道:“好。其實他是不是泰悅的老板,有沒有錢,我並不在意。隻是這個公司是他白手起家,一滴血一滴汗打拚出來的,我明白他的心願,不能看著他就因為這樣失敗了。”

莊馨見趙明明這個樣子,伸出手握著她的手,道:“你的心思媽媽都明白,你放心。”

趙明明聽了莊馨的話,心裏更是輾轉反側,抬頭看見莊馨眼角的細紋,雖然一直養尊處優,可是歲月依然在她的臉上刻下滄桑的痕跡,臉龐比起年輕的時候也暗淡了許多。趙明明想起這些年來自己對母親拒之千裏的態度,對她的排斥和隱忍的恨意,心裏忍不住生出幾分歉疚來。

這世界每個人都有一段悲傷,想隱藏卻欲蓋彌彰。

在咖啡店門口分別的時候,趙明明仍舊不放心,走了兩步,又轉過身來叫住莊馨說:“媽媽,拜托你。”

莊馨看著趙明明,拍了拍她的手,點了點頭示意她自己一定會盡力。見母親這樣再三保證,趙明明才轉身離開了。

何建輝現在一般都住在莊馨這邊,除了家裏有什麼事情,平常是難得回去一次的。這天,下了班回家,見開門的是家裏的保姆,怔了一下,便問:“莊馨呢?”

那保姆四十歲左右的年紀,看上去爽利幹練,又一直跟著莊馨,雖然是個保姆的身份,做的卻是管家的事情。聽何建輝這麼問,隻是笑道:“莊**在廚房呢,說是您最近工作太忙,吃飯總是不香,今天親自下廚給您做飯呢。”

“是嗎?”何建輝聽了保姆的話,似乎起了興致,將手裏的公文包放下便往廚房走。莊馨聽到腳步聲就知道是何建輝,頭也不回地說,“真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我這飯剛好,你就回來了。”

何建輝聽她這麼說,哈哈一笑,走近了,道:“這都好了,我想幫忙也插不上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