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口鍋(1 / 2)

佛嘛,講究普度眾生,而佛修雖然算修士,但和凡俗界一樣要研讀佛經參悟佛理的,偶爾普度一下別人不奇怪的。

再說說修真界的好處,隻少在凡俗界,和尚是甭想度走狼啊虎啊之類的野獸的。說不殺生,人家難道能不捕食然後餓死自己嗎?但在修真界不一樣,佛修的戒律要稍微鬆一點,而且狼啊虎啊……妖修難道不懂辟穀嗎,不就可以不吃肉了。

即使據說北域每年都有那麼幾個被佛修拐跑的宗門弟子,楚南澤還是一點都不擔心,很縱容地看著炎祈有一搭沒一搭地回應靜淨的話。

靜淨大師是給個話嘮,莫宗主跟他算熟人,半個朋友,每次碰見都希望他靜靜,像自己的名字一點多好。要知道,兩個話嘮撞在一起的場麵是很可怕的,從莫問自號多語真人來看,那是非常有自知之明的,靜淨不行,一點都不安靜。

狼的五感敏銳,成了高級獸人戰士的炎祈更是耳力過人,不用靈力,都能把靜淨的問話,還有不斷的自言自語聽到耳裏。

“哎呀,這招失手了。”

“阿彌陀佛,力道還是小了,誒,不對,這什麼仇什麼怨啊,慘……真慘。”

“你看看那招,天門寺的如來手印。聲勢浩大,可惜悟真出手慢了。”

……

以上是炎祈從靜淨將近半個時辰所說的話裏提煉出來的東西,省略了幾乎所有的經文佛偈,倒像是個看熱鬧的。而且靜淨不隻是和炎祈說話,也沒忘了旁邊的楚南澤還有華羽啊,時不時還能和周圍的弟子普及一下佛理,簡直沒完沒了了。饒是被秦邵弦聒噪慣了的趙承智都默默退後了兩步——他想靜靜,安安靜靜地靜靜。

有一個元嬰期時不時在耳邊解說戰鬥,其實是挺不錯的。在奔放無比的獸世生活,炎祈早就學會自動過濾一些聲音,隻聽他需要聽到的東西了。

頭頂光環,身具外掛,但炎祈依舊不是自視甚高之人,他自信卻不自傲——無論怎麼說,比自家非獸人弱辣麼多,他不自卑就算好了——聽著靜淨的話,他也覺得受益良多。當然,如果給他當解說的是師父就更好了。

“狠,劍修真狠,許陌城對女孩子都這麼不留情。”秦邵弦看見許陌城一劍斬傷對麵縹緲宮女修的肩膀,把人打下台去,忍不住開口感歎。等側頭瞧見小夥伴炎祈,立刻解釋道:“我不是說你……更不是說師叔,嗯,隻包括萬劍穀的劍修。”

就他們一向自詡正統——後麵這半截秦邵弦沒說,他並不是真的沒腦子,隻不過偶爾少根弦罷了,天門寺的外人還在,他不會在外人麵前多嘴。說人狠心不解風情是打趣,再加上後半句就要起矛盾了,雖然秦邵弦的確看萬劍穀不順眼。

趙承智嗤笑一聲,不說話,坐等秦邵弦被打臉。端木木和炎祈的那次比試,趙承智估計這輩子都忘不了,那是三觀被顛覆的痛楚。

炎祈抽空給了秦邵弦一個疑惑的眼神,“狠嗎?為什麼要留情?”

秦邵弦:“……”

小夥伴居然拆台!不過這樣子下去,炎小祈肯定找不著道侶!

“不會的。”炎祈看了楚南澤一眼,得到一個微笑,便維持著麵無表情,平靜地說道。

還沒來得及驚訝一下自己居然把心裏話給說出來了,秦邵弦又被小夥伴的話給嚇了一跳,聯係一下炎祈看向南澤師叔的動作,他難得有些羨慕嫉妒恨,“南澤師叔居然還管這個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包找道侶?”

楚南澤:“……”

本來還想像書裏說的那樣秀個恩愛,但是——父母之命?他難道看上去很老麼!等回宗,哼哼,等到回宗……和徒弟換完恒牙成年之後,驚掉這群人的眼睛。

炎祈很自然地轉移了話題,接上了之前的話茬,“男修與女修,本質並無差別。”

他真是說得一點不虧心,大實話嘛,都是非獸人,除了女修更不好看一點,還有什麼差別?

獸人習慣性地保護非獸人,不僅僅因為非獸人相對而言更為體弱,還因為非獸數量稀少,一切為了繁衍。以前炎祈對非獸人也隻是基本的尊重禮讓,和後來一種類似長輩的關心,從沒有過憐香惜玉的情緒,現在就更別提了,他都不知道揍過多少個了。又不是熟人,至於保護禮讓非獸人——國情完全不同,炎祈認為現在獸人比較稀缺,尤其是他這個唯一的炎狼火種。

“說得好,豈能因外象所迷?”淩雲很讚同炎祈的觀點,也欣賞他切磋時那股狠勁兒。

旁邊的祁連弟子有瞬間的沉默。怎麼說呢?雖然知道淩雲師姐……不,“師兄”說的是性別差距的事,外象指的軀殼,但坦誠而言,渾身肌肉緊實,身姿挺拔的淩雲,完全不必擔心有人因為性別對她留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