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口鍋(1 / 2)

扶搖會昏睡千年,完全是由於魔氣入體,神獸本能又令他不會因此入魔,所以隻能沉睡下去,任由體內力量和魔氣鬥爭不休。

玄水想要炎祈入魔,幾次三番給輸入魔氣,都毫無效果,偏偏他不想扶搖出世,一直刻意控製體內魔源,卻仍舊在不經意間對扶搖產生了侵蝕,更是在千年前,一次和扶搖爭論時失手爆發了魔氣,以至於……天生神魔對立,玄水又是從龍鳳之爭煞氣中所生,本就對扶搖格外克製的。

一般人遇上這種事,肯定是悔恨不已,玄水也恨,但他不是一般人,他是隻中二鳥,邏輯一般是這樣的——我有錯,世界更有錯,天道那混賬錯上加錯最可惡!我不好過憑什麼別人過得好!哼,天道不是要平衡,不是覺得道修老實本分比較好麼,他一不做二不休,決定弄死一部分道修,順便挑起大戰,而越混亂的局麵,越能給他提供力量。

失去了扶搖的約束,玄水前幾百年還在埋頭尋找治愈扶搖的辦法,後期直接浪到飛起。

“為九哥除去魔氣,喚他醒來,這道魔大戰,本座就丟開手不管了,甚至於……”玄水頓了頓,眼角向上挑起,極有蠱惑力地揚聲道:“自我封印個十年、百年、千年,本座也未嚐不能同意呢。”

魔修們受到了致命打擊,魔尊不問大戰情況,但隻要人在那裏,道修就不敢妄動,魔修不一定會迎來慘敗,可魔尊準備自我封印,這情況就不對頭了。而他們都知道,玄水平常說話不一定算話,任性時說的話,卻幾乎都會用行動來讓別人相信。

炎祈看了一眼華羽,“是要我幫忙?我取了鵬鳥傳承,扶搖算我半個……長輩,自當盡力。”

本來到了嘴邊的師父二字咽回去換了長輩,楚南澤嘴角一抽,他像是喜歡計較的人?最近心情不好,果然還是會有點不開心的。楚南澤默默地想,他近來進階太快,心境未能很好地平複,暴躁易怒了許多,但他有盡力平心靜氣,無人發現不對,唯有阿祈,心裏是惦記著這一點輕易不肯令他有半分不快的。

“很好,看來是都沒有異議了。很高興我們能達成共識,救完九哥我就去休息了,你們盡可自便。”玄水抬手捂嘴,打了個嗬欠。

活得太久,未來還能活很久的魔尊表示千年百年都不算個事兒,正好躲過九哥扯著耳朵的嘮叨教育。

即使極會總是玄水再自說自話,但所謂達成共識,其實不是假話,因為道修們壓根找不出更好的選擇了,有能力同玄水講條件的人也不是他們。而且此刻他們大概比誰都樂意看到扶搖醒來,否則再次站到他們麵前的魔尊是否還有理智,那就很難說了。

玄水準備帶去的人,唯有華羽、炎祈以及……綁定了炎祈的楚南澤。他瞧了楚南澤一眼,竟然沒有出言阻攔,由著楚南澤牽著炎祈的手往裏走,分分鍾被腦補出一個求而不得癡情人的形象呢。

“等等,我也去。”清毓舉步上前,力所能及之事,不可不做。

玄水勾起唇角,“哦,本座為何要帶你去?”

清毓不慌不忙,伸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憑我這雙天眼,連鳳子的命軌亦能抓到。”

能算華羽,就能算扶搖。華羽在一邊輕輕地點了點頭,向玄水示意,又對清毓無聲道:“多謝。”

與清毓一同走出來的是明止淵。玄水哂笑道:“莫非還要帶著家眷?”

氣氛有些緊張。

人老成精的明止淵慢吞吞地開口,“不,我是他的卜算器具。”

玄水:“……”

猝不及防又被秀一臉,他忍不住看了炎祈一眼,仍是生出些許遺憾來。

“樓空也願往。”玄真四傑僅剩樓空與歐陽弈,二人同進同退,樓空的意思,正是歐陽弈的意思。

鳳詔琴上氤氳著一重寶光,樓空眉眼溫和,笑意清淺,並不因眼下的情境有半分局促猶疑。於是玄真門的掌門沒有出言相勸,年輕人性子倔,勸不轉的,何況樓空有音癡之名,更多了點兒癡性。

不等玄水做出質疑,樓空先撥弄兩下琴弦,發出清越的鳳鳴聲,笑眯眯地表示,“我得鳳魂之助,多少和鳳凰有些牽扯。”

“那個抱木墩子的,別說他那木頭是梧桐木,又和鳳凰有關吧?”玄水嗤笑一聲,歐陽弈直接躺槍。

棋盤是木製的不錯,和木墩子區別是很大的。樓空好琴,歐陽弈喜棋,癡性一樣一樣的,當即歐陽弈就想噴回去——大概是我字鳳舉吧,有牽扯了吧?

可惜打不過玄水,連他師父也打不過玄水,歐陽弈識時務地閉嘴了。

樓空忍不住摸了摸難得露出沮喪模樣的師弟,壓低聲音安撫他,“魔尊說了不許帶家眷的,你在外麵等我。”

家眷!僅剩的兩個弟子搞到一起去了,掌門大人心好累。

歐陽弈:“⊙▽⊙”

居然開竅了!等等為什麼驚喜之餘還有點奇怪的感覺,不管了師兄快到碗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