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要是你問我的話,”巴瑞少校說:“暈船的十有九個是心理作用。”
“這話,”那個牧師麵帶微笑地說:“是慣常跑海的人說的——是吧?少校?”
“隻暈過一次船——還是在橫渡英法海峽的時候,我的座右銘是,不要去想它。”
“暈船實在是一件很奇怪的事,”布雷斯特小姐說:“為什麼有些人會暈?有些人又不會呢?看起來真不公平,而且這和一個人平常的健康情形又一點關係都沒有,有些病人反倒是好水手,有人告訴我說,這事跟一個人的脊椎有關。另外還有就是有些人受不了在高的地方,我自己在這方麵就不大行,可是雷德方太太比我還糟得多,前幾天,在到哈福德去的那條崖頂小路上,她就像垮了似地,緊緊抓著我,她告訴我說,有一回,她在米蘭天主堂外麵的梯子上卡住了,弄得不上不下,她當初往上爬時根本沒想到這回事,下來的時候可把她搞慘了。”
“那,她最好別去爬小妖灣的直梯子。”藍恩說。
布雷斯特小姐做了個鬼臉。“我自己都不敢去,年輕孩子們倒沒問題,柯溫家那幾個男孩子,還有馬士特曼家的孩子,他們跑上跑下,開心得不得了。”
藍恩說:“雷德方太太遊過泳上來了。”
布雷斯特小姐說:“白羅先生應該會欣賞她的,她也不喜歡曬太陽。”
年輕的雷德方太太脫下了她的橡皮遊泳帽,把頭發抖開來,她一頭淺金色的頭發,皮膚也是正好相配的白晰,兩腿和雙臂都很白。巴瑞少校輕笑了一聲道:“跟其他的人比起來,她就像是沒烤熟的,對不對?”
克莉絲汀·雷德方披上一件長長的浴袍,從海灘上走上台階,直朝他們這邊走來。
她的麵貌相當嚴肅、漂亮,卻有點讓人覺得淒美,手腳都很纖細。她向他們微微一笑,坐在他們身邊,把身上的浴袍裹得更緊了些。布雷斯特小姐說:
“你很得白羅先生的讚賞,他不喜歡那些曬日光浴的人,說他們就像是屠夫的砧上肉什麼的。”
克莉絲汀·雷德方很懊惱地笑了笑說:“我倒真希望我能作日光浴,可是我皮膚不會變成棕色,隻會曬得發紅,然後整個手臂上都會起可怕的斑點。”
“總比賈德納太太的伊蘭妮弄得滿手毛好些。”布雷斯特小姐說,她看到克莉絲汀疑問的眼光,就繼續說道:“賈德納太太今早一直精神抖擻,簡直就沒停過。‘是不是呀?歐帝爾?’‘是啦,親愛的。’”她停了一下,然後說道:“不過,白羅先生,我倒希望你跟她開個玩笑,你為什麼不告訴她說,你是來調查一件可怕的謀殺案的,而那個凶手是一個瘋子殺手,正在這個旅館裏住著?”
赫邱裏·白羅歎了口氣,他說:“我實在怕她會真相信我的話。”
巴瑞少校發出一聲輕笑,“她一定會的。”
艾蜜莉·布雷斯特說:“我不知道,我覺得有些地方就是和別處不同,這裏就不是那種地方說是會有——”她的話停了下來,覺得很難說明她的意思。
“這裏很有浪漫情調,”赫邱裏·白羅表示同意道:“這裏很平靜,陽光照耀,海水湛藍,可是你忘了,布雷斯特小姐,在太陽底下,到處都有邪惡的事。”
那位牧師在椅子上欠動了下`身子,他俯過身來,一對藍眼閃閃發光,布雷斯特小姐聳了下肩膀,“哦!我當然知道這一點,可是——”
“可是你還是覺得這不像是個犯罪地點?你忘了一件事,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