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所以娘要離開這裏的傷心地,回去原來的家鄉,阿房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
“這皇宮像鳥籠一樣,我早就想走了.”
阿房說到此處,卻是微微躊躇.
“要走就跟阿娘走吧!”
阿房躊躇半晌,終於咬了咬牙,“畢竟嫁給趙乾不是三兩天的事,真要走的話,要讓我多幾天想想.”
說完她自懷中取出銀票,下一瞬,她“咦”了一聲,驚詫地連調都變了----
“為什麼不是銀票呢!”
她看著手中寶光四溢的明珠,竟是將宮燭的熒火之光映得黯然失色.
房紫靜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可是萬金難求的冰月明珠,阿房你從哪裏拿的.”
“我沒拿……”
“但它為什麼在你手上.”
房紫靜薄嗔,“你這孩子怎麼說個謊也圓不上.”
阿房心中一凜,心中閃過一個念頭----“莫非,阿乾拿了這個代替那五千兩黃金作禮金!”
有風自畫棟的縫隙間吹入,卷起她的裙裾,而躺在她手中的冰月明珠,仿佛在光華流轉中幽幽歎息.
皇後的千秋節在二月,按慣例,彼時後宮女子要齊聚太坤樓以賀千秋.
那日太坤樓上設彩布珠簾,周雙宜的後座設於樓東,,周昭儀因是她的妹妹坐在她的身邊,乍一看上去兩人都似並列,而其它宮眷於其後依序列座.
此次入宮千秋儀式的諸人約有三百八十五人,各位國親貴戚以爵位高低為序分成兩列進來,陸續在樓下站定,其中有男有女.
唱禮時辰到,一時絲竹宮樂聲止,眾人皆屏息靜氣,等待各家送出的恭禮.
少頃,排名第一的阿房送出的禮物,響徹樓內外:“房貴妃—-禮----冰月---”
樓下的隊列中頓時漾起一陣漣漪般的騷動.
此刻在周雙宜身邊侍立的侍女英華在她耳邊低聲道:“冰月明珠,她倒取巧肯定是拿官家賞下的來借花獻佛.”
不過周雙宜倒是聽得臉色慘白.
咳!禮官看到後麵一行字後繼續唱禮名道“明珠---繡品一幅!”
這句話,激起後妃們一片嬉笑驚呼,這時錦妃道:“冰月明珠攏共隻有三顆,一顆隨了前朝張貴妃,另一顆在太後那裏,最後一顆聽傳言早已經不見了.”
臉色恢複如常的周雙宜聽了微笑道:“當年聘禮中好像有冰月明珠,不過後來又沒有了,想是真的不見了.”
“不過房娘子隻送一幅繡品.”周昭儀含笑欠身:“想是傳言中跟張大人負債黃金萬兩不無關係.其實房娘子不必拘禮,單送根鵝毛,也會顯得情義重的.”
娘子們及宮人們一麵抑住笑聲,一麵都在挑眉看阿房,等著她回答.
阿房好像聽不見口中隻是念叨‘毛’一字.
珍珠見不是事,大膽上前輕搖她:“娘娘……娘娘……”阿房眼神迷離,喃喃問道:“是什麼毛呢?”
這話把眾人聽得一頭霧水.
這時阿房又如夢初醒的問道:“剛剛說毛的人是誰?”
珍珠簡直摸不著頭腦,她小心翼翼的道:“是周昭儀.”
“那還不快把她兒子的毛撥上來.”阿房欣喜道:“她不是叫我送她兒子的毛才顯得情義重嗎?”
“周昭儀還沒有兒子呢!”有一位內人大著膽糾正她.
“但是她叫我撥她兒子的毛啊!”阿房倚傻賣傻.
周昭儀急了,“我說的是鵝毛啊!不是兒毛,”不要說她沒有兒子,就是有兒子,她也不可能撥.
“可是兩種都是毛為什麼會不同呢?”阿房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