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著,雖有張府人送了酒菜,但也隻是平常的貨色,塗璉為長,性子稍穩重些,倒是塗新瞧見了外麵的熱鬧,又看了一下簡陋的書房.所以想出去論論理,塗璉攔住道:“外麵的夫人們,不是相公夫人便是府尹夫人.她們隨便伸出的瘦胳膊哪一隻不比咱倆兄弟的腿粗,再說了咱倆雖名為來看妹子----”說到這裏,塗璉瞧了瞧左右無人,又道:“但實際是想妹子幫找份好差事的.”塗新聽了點點頭,才把這個鬧事的念頭收了.
隻見外頭走進賈管家來, 道:“舅老爺們高樂呀!”塗家兩兄弟忙站起來說道:“原來是你啊,我們打量你都不認識我等了哩!”
賈管家道:“知道舅老爺來,小的再沒空也得過來一趟,”
塗家兩兄弟道:“往日隻要咱兄弟一進府,正大門口,你老都在門口迎著,這次可是等了半天才見你的影罷! ”
說到這,塗新不等兄弟拉自己的袖子又自顧說了下去“不要說你老了,我倆來了,張府連大門都不開了,隻讓俺等從偏門入.”
那賈管家道:“別提了,安國夫人說舅老爺雖親,但到底是白衣,無職在身,所以才連大門都沒開,就是怕了裏麵的貴客笑話.”
這會子,塗家兄弟聽他一說,連忙招呼了他坐下.
賈管家讓了一回,便坐下,喝著酒道:“知道從前府裏的大夫人吧,人能幹,膽子又大,隻是女人身老是拋頭露麵不方便,所以自安國夫人進府後,老爺便作主把府裏的生意給了舅老們,那時我也出不少了力吧.”
塗家兩兄弟點點頭兒,便舉起杯來喝酒.道:“那時可把這位張大夫人得罪透了.”
賈管家道:“這樣想你們就錯了,張大夫人最是明白事理,仁慈不過的人,雖平日裏對下人們嚴厲了些,不過獎罰一向分明.前些日子,我家那口子不知發了什麼眼瘟,逛街時沒看見張夫人的馬車,一頭就撞了過去,這不,張大夫人一點也沒怪,反而給了一百兩銀子給我那口子做壓驚費.”
塗家兄弟笑道:“橫豎是馬車撞了你夫人,給點銀子不算什麼仁慈.”
賈管家道:“管它誰撞誰的,反正那時,張大夫人動了仁慈心後,在宮裏的房娘子也賞下了不少東西指名給我.”
塗新道: “隻是你罷了,當日你在暗處,張大夫人都不一定知道你到底有沒有出力呢!”賈管家忙接口道:“誰說不知道呢,我的舅老爺,這位張大夫人雖然是女人,行事卻比國舅爺大量呢. 如今女兒又當了貴妃,誰還記這些陳年舊事.連你妹子,她不都計前嫌,何況是你們,聽得說,今上皇長子出生,她也跟著憐貧恤老,舍米舍錢的幫他小人家祈福呢.你們進來的意思我也知道,不過安國夫人最愛麵子,如何能在那些貴人們麵前替你們求個一職半位的,遮且來不及呢.”
塗璉名利心最重,聽如此一說,心下便有些活動起來.便笑接道:“管家既如此說,何不請你老人家在張大夫人麵前幫我說項說項.”
賈管家道:“我是個什麼東西, 能當麵見得了張大夫人嗎, 你們托我也是白托的.”
塗璉笑道:“不妨,若宮裏來人了,你托他們捎個口信不就行了,進一步來說,如真成了,賈管家你的大恩大德我可是永生難忘,日後有好關照,必定少不了你一份.真退一步說,萬一不成,但我們如你一樣,被房娘子賞點東西,也是極好的.”
賈管家聽了,隻因昔年他倆兄弟在掌管張府商鋪的時候,自己也是受益良多的,所以心中難卻其意,於是便笑說道:“為了你們,我少不得去硬碰一碰.不過托宮裏人辦事少不得拿銀子去敲打一番”說畢跟塗家兄弟計議了一下要拿出多少銀子去托付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