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色一頓,竟不再管我,又向杜廣飛抓去,我急喘一聲,隻得再次出手,拍向他的左肩,這寒門掌貴在精巧,一招一式,都是柔中帶剛,攻擊力全賴內力收放自如,我內力不精,使出來自然是大打折扣,好在招式精妙,一時半會,竟也將他唬住,讓他不得不分神來對付我。
打了二十多招,他居然沒有占到便宜。杜廣飛駕著小舟疾速前行,轉眼已經臨近岸堤。黑衣人眼神一淩,招式忽變,一掌朝我麵門拍來,我一驚,連忙回身閃避,杜廣飛已經跳上岸堤,黑衣人飛身上岸,一柄劍已經指中他的眉心。
我暗歎一聲,也隻得上岸,叫道:“你是什麼人?”左手已經暗暗將腰間的軟筋散扣在手心。
杜廣飛冷冷道:“你受何人指使,苦苦相逼,定要在下的命?”
那人冷聲道:“杜爺果然是條漢子,如今命懸一線,還能這般鎮定,在下倒是十分佩服!”他聲音低沉,竟有幾分嘶啞。
我驚疑不定地朝杜廣飛看去,他臉色未變,卻隻是冷冷道:“有人出錢讓你來殺我?他出多少,我給你雙倍!”
黑衣人眼色一黯,猶豫了一下,卻道:“在下雖是為錢殺人,卻不能壞了規矩。恕我不能接受杜爺的好意。”說著,眼光一閃,舉劍就刺。
杜廣飛臉色一變,我已經顧不得多想,閃身上前,搶先向他腰間點去,他冷笑一聲,不退不避,眼光一淩,一掌拍向我的肩頭。可惜我這右手一點乃是虛招,目的是左手中的軟筋散,隻聽見嘭地一聲,一陣輕霧朝他噴出,我中掌跌倒在地,嘴角溢出一點血絲,他也後退了兩步,驚道:“軟筋散!你……你果真是朝天門的人?”
杜廣飛麵色一驚,急忙上前將我扶起,叫道:“你怎麼樣?”
我笑了笑道:“我沒事。咳咳,這位壯士既然知道軟筋散,十二個時辰之內最好不要運功,否則……功力盡失,可就不好玩了。”
那黑衣人驚疑不定,一雙眼睛直在我臉上打轉,卻是冷冷道:“朝天門與南通商號素無往來,你……你究竟是什麼人?”
我歎道:“我……我什麼人也不是。隻不過……見不得殺人。”
他吸了一口氣,死死地盯著我,仿佛猶疑難決,一隻手卻持劍緩緩地揚起,慢慢地逼過來,說道:“杜廣飛的命,在下要定了。姑娘若是識趣,最好不要插手!”
我坐起身來,笑道:“你還真是執迷不悟呢!何苦?你不過是為錢殺人,何必為錢喪命?”
他微微一怔,頓住身形,猶豫半晌,才沉聲道:“姑娘與杜廣飛是什麼關係,為何要舍命保他?”
我一愣,失笑道:“我們……是什麼關係?還真是不好說呢。說是朋友吧,算不上,說是敵人呢,也不像。老實說,你這個問題,還真把我考住了。”
他麵色一頓,冷聲道:“在下隻是要杜廣飛的命,與姑娘無關。隻要姑娘你……不對人提起此事,在下絕不會傷害姑娘。”
我哈哈笑了兩聲,歎道:“今天我與杜爺在一起,好像不止一個人看到吧。他無緣無故被人殺了,我……恐怕也脫不了幹係。杜家在東海之地,財雄勢廣,我可不想惹禍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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