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他跑遍了雲清峰,那天蕭白說傍晚回來,結果等到第二天,也未曾收到傳音,他以為他出了什麼事,如果不是錦毛貂安安穩穩的存在著,他都要去找掌門了。
沈洛冰人生的第一個兄弟,第一個真心實意交往的朋友,不僅行蹤不定,更是隱瞞身份,讓沈洛冰很是傷心。
他閉上了晦澀的眸子,過了幾秒鍾才睜開,那雙深藍色的眸子重新恢複了平靜,如同包容萬象的天空,寧靜而悠遠。
沈洛冰鬆開了一隻攥著他的手,反而走在前麵,示意他跟上。
蕭白沒想到男主會這麼生氣,跟在他身後,老老實實的推開門關好。
屬於兩個人的房間清新自然,桌上有一個茶壺,沈洛冰倒了兩杯茶,輕聲道,“喝吧。”他拿起桌上的一盞茶杯,輕輕飲啜了一口。
蕭白正在組織語言,聽他關切的語氣,忙不迭拿起茶杯,咕嘟咕嘟喝了下去。
憑借原主的性格,向他道歉是不太可能的,蕭白麵臨了一個大問題,就是如何以“原主”的性格向他表達出自己的歉意。
半晌,蕭白放下了擋箭牌似的茶杯,慢吞吞道,“我以為你和百淩薇是一對。”
沈洛冰沒料到蕭白會這樣想他,他皺了皺眉,“怎麼會…”隻不過他似乎想到了什麼,簇起的眉峰竟然舒展開,靜靜的看著蕭白,“師妹而已。”
“所以你才不回來?”沈洛冰見他吞吞吐吐,不像是多說話的樣子。
“我這不回來了嗎,你怎麼這麼婆媽。”蕭白抱怨的放下茶杯,瓷杯觸碰到木桌,發出沉悶的響聲。
這才是原主該說的話!
沈洛冰垂下羽睫,竟然勾起一個淡淡的笑,淡色的唇色顯得他溫潤極了。
“我問的多了些,下次蕭兄可一定要告訴我。”沈洛冰叮囑道。他把準備脫出口的教導語句全部收回,因為他剛剛恍然發現,他對蕭道友不僅不了解,更是管的太多,容易對他產生不好的印象,他還需要同蕭白磨合,這時候最應該的是關護他,慢慢的讓他適應他。
蕭白點點頭,略有些不耐煩。
“唧唧。”錦毛貂從窗外跳進來,似乎是聞到了蕭白的味道,一下子跳進他懷中,一雙大眼睛掙得大大的看著蕭白。
蕭白摸了摸錦毛貂柔軟的皮毛,它的大尾巴無意中掃過蕭白喉嚨,弄的他怪癢的,不禁發出悅耳的笑聲。
沈洛冰一直在身側看著,見蕭白麵帶笑意,心情似乎開心了,才慢慢的鬆了口氣。
千裏之堤,潰於蟻穴,是他心急了。
蕭白同那小貂玩了一會兒,便站起身收拾了床鋪,從玄青峰帶來不少好東西,蕭白大半都掛上了。
這桌子陳舊古老,上麵還有小刀劃過的痕跡,蕭白拿出一塊亮色的布巾,叫道,“洛冰,同我展開這桌布。”
沈洛冰出身皇家貴族,見過太多華麗的東西,所以對華貴的東西並不感興趣,但是蕭白“有興趣”啊,沈洛冰被蕭白叫了一聲,放下手中的書,接過了蕭白遞過來的桌布。
蕭白喜歡亮色,房間被他一裝飾,弄的像婚房似的,也幸虧這邊人成親沒貼紅紙的習慣,所以沒有人覺得像婚房,隻是覺得有些不太符合沈洛冰的性格。
蕭白儲物袋裏竟然有好幾塊地毯,木色的棉毛,摸起來軟而厚實。
“我把地毯也鋪上把。”蕭白道,他儲物袋中還有好多東西,既然要在青竹小居住一段時間,就好好裝飾一下。
沈洛冰沒什麼意見,一切隨他,蕭白把地毯鋪的整整齊齊的,又將茶壺換了一套更加精致的,整個房間瞬間明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