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1 / 2)

翌日下午最後一門考試是物理,她提前了四十五分鍾交卷,心想這回總要比慕時豐早出考場吧。

昨天他說沒參加考試,她也信以為真,後來才知道他數學是半小時就交卷,根本不是如他所說為了不打擊別人而沒考試。

她的數學半小時交卷是因為做完了,而他交卷隻做了前麵的客觀題和填空題,後麵的大題目一道都沒做,至於原因她猜測應該不是他不會做。

她癡想妄想的以為他提前交卷是為了給她到食堂打飯,但今天中午吃飯時,慕時豐毫不留情的否定了她自戀的臆測。

還是那棵法桐樹下,依舊是昨天等她的姿勢,慵懶隨意,黑色的運動套裝勾勒出他筆挺流暢又結實的身體線條。

他把手機放兜裏,漫不經心的語氣,“你昨晚發微信給我,說今晚要幹嘛的?這兩天應付這破考試,腦子都不夠用。”

這是有多欠扁,記得她發微信,竟能把內容給忘記,不就是想讓她主動再邀請他一次麼,可她偏不。

她笑嘻嘻的,很無辜詫異的表情:“我昨晚發了信息給你?當時在複習物理,滿腦子都是電路圖,大概一時短路才不小心按了發送鍵。”

他似笑非笑,慢吞吞的:“這樣啊,商言正好約了我打球,那我就去體育館了。”看著她,“你是在這等你舅舅來接你,還是跟我去體育館看打球?”

你妹的!她告誡自己一定要沉得住氣,否則就徹底輸了氣場,“我約了宋子墨去吃飯,我去校門口等他。”

慕時豐點點頭,嘴角的淺笑仍舊恰到好處,好像她跟誰去約會,和誰吃大餐跟他沒有分毫關係,他站定,上前兩步拍拍她的頭,“記得吃清淡點,不能吃腥辣刺激腸胃的食物。”

她呆呆看著他越來越遠的背影,就真的走了?直到他消失在路頭的轉彎口,她才知道他並沒開玩笑。

相比他的道行,她差太遠,於是氣急敗壞的給他發了信息,【你就這麼走了?】雖然這話問的莫名其妙,明明是她說要跟宋子墨去吃飯,現在她又趕鴨子上架眼巴巴的去求他。

他說:【難不成還要來個生死離別?】

和他交鋒,她永遠都處於下風。正當她垂頭喪氣時,他又發來信息,【原地等我,我去拿車。】

五分鍾後他翩翩而來,原來是倆輪的。到了眼前她徹底傻眼,這是什麼破車?前麵沒有橫杆,後麵沒有後車座,誰來告訴她,她要怎麼坐?

他單腳支地,“上來呀。”

我上來騎你頭上呀?

見她不動,他指指後輪軸承兩邊的後加上去的兩個腳踏板,“眼神還真不好,站這裏。”

她凝神看去,這車簡直就是撩妹法寶啊,隻要站上去她勢必就要依靠著他肩膀和後背的力量才能站穩,她與他要親密無間才能保證她的安全。

他又催她,“還磨嘰?”

這叫矜持。

她把書包背好,攀著他的肩膀站在了他的身後,腳踏板仿佛是為她量腳定做的一般合適。

她站穩,他左腳用力蹬地,自行車緩緩前進,而後越來越快,她擔心自行車速度過快的話,如果遇到坑坑窪窪的地麵,她鐵定會被顛掉下來,提醒他,“你騎慢一點。”

他聽而不聞,反而騎的更快。

機會來了。

她雙手摟住他脖子,上半身也貼在他背上,眯著眼感受冬日北風的溫暖。

突然間一個急刹車,她的唇齒猛的撞上他的後腦勺,有沒有撞疼他她不知,但是她的舌尖確定被自己咬破了。

慕時豐伸手揉了下自己的腦袋,對著走近的於老師禮貌問好,“於老師好。”

陶然抬眼就看到班主任在身前,她已經有點慌亂,莫名有做賊心虛的懼怕感,扯著僵硬的笑:“老師。”

於老師點點頭:“早就交卷了?”

她和慕時豐幾乎異口同聲,“剛交一會兒。”可她的聲音明顯有顫音。

於老師半開玩笑的口吻:“你們家的遺傳基因可真強大,個個數理化不怎麼學都能考高分。”又問道:“這是要回家?”

慕時豐微曬,“不回去,帶她去吃大餐,我怕她語文成績出來後我三哥會讓她麵壁思過不給她飯吃。”

於老師知道慕時豐口中的三哥是沈淩,揮揮手,“你們走吧,一會兒下班高峰到飯店還要排隊等位置。”又叮囑慕時豐句,“騎車慢點,校園嚴禁騎車,也就你,賊膽。”

於老師轉身去了教師樓,嚇得陶然整個人癱在慕時豐的背上,真害怕於老師察覺出她和慕時豐之間的暗流湧動。

慕時豐揶揄她:“就這點膽子?”

她還有點後怕:“我不是怕老師發現我們不是表兄妹嗎?”

他那麼篤定:“不會,我可是有女朋友的人。”他又騎車繼續前行。

突然她連日來處於阻塞狀態的大腦被他的這句話給疏導通暢。

她終於明白為何他要高調跟霍晴假扮情侶,又為何之前吃飯要帶上她,還聲稱是她表哥,原來隻是為了找她更名正言順,甚至是肆無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