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這等不知廉恥之事!”深吸了一口氣,他略微有些哽咽:“展大人,雖說雲萱行將踏錯釀成大錯,可死者為大,還請展大人定要把這案子查個水落石出,以告慰她在天之靈。”

這時丫鬟送藥進來,李長憶也顯得極為疲倦,喝過藥更顯的昏沉。展昭見此情況便告辭,離去前,他多看了眼那炭爐——房內炭火這樣旺,他又終日臥床修養,如何能得凍瘡?離了李長憶那,展昭又找了張雲萱的貼身丫鬟秋碧,得知張小姐和大公子感情甚篤,也常到李府做客。但自三個月前變開始她便換了個人似的,成日憂心忡忡心神不寧,也不常來李府做客了,似乎躲著什麼,這次來探望大公子更是焦躁不安。

如此看來,時間上倒是跟張小姐的身孕吻合。想必張小姐在三個月前在李府遭遇了什麼事,這才令她行為反常。展昭將張小姐有兩個多月身孕,且孩子不是李長憶的事告訴秋碧,秋碧連道不可能,說小姐平日足不出戶,唯一接觸的外男便是李家的二位公子。如果孩子不是大公子的,難道是二公子的?小姐待大公子是一心一意,不可能和二公子有染!

說過這一番話之後,秋碧便不願再多言,展昭見問不出所以然,便隻能作罷。原是想再去見見李家二公子李長思,卻被告知二公子不在府上,幾日前便已經應朋友之約出門遊玩了。展昭對李長思的品行略有耳聞,知道他是個好吃喝玩樂的紈絝子弟,成日不著家倒也符合他的作風。

既然不在,展昭便隻能先告辭。不想,他在大門口遇見了蘇琳,想起昨晚她吃癟的模樣,他眉間的刻痕淡去,心情輕快了不少。蘇琳現在隔個幾天就要給李府送一些小饅頭,原本不是今日來送,隻是她心中擔憂命案會影響生意,特意提早一天來打探打探口風,竟然遇見了展昭。二人結伴出了李府,蘇琳知曉他是來查案,隨口問道:“案子可有眉目了?”

展昭點頭,簡言道:“有了些線索。”蘇琳見他不想多說便也不問,笑道:“別愁眉苦臉的,我請你吃包子。”

展昭略頓了頓才從沉思中回過神,他自顧自地想案子,有些心不在焉。瞧見她麵露不滿,笑了笑:“忙了一早,這會兒真有些餓了。”蘇琳走在他前頭,絮絮叨叨地跟他說最近她向賈如玉學騎馬的事,他跟在後頭兀自沉思,嘴裏時不時應一聲,實則一句都沒聽進去。蘇琳回頭看他一眼,發現他正眉頭緊鎖,不知神遊何方。見他心思都撲在命案上,她也歇了閑聊的心思,一路無話,帶他去買包子。

直到熱乎乎地包子被塞到手中,他這才回過神來。蘇琳咬了一口肉包,含糊不清地道:“順子叔的包子是一流的!”展昭看看手中暖呼呼且香氣撲鼻的包子,點頭表示認同。蘇琳又指了指在包子攤忙碌的老板,道:“我一直覺得,如果能嫁給順子叔這樣的男人,那人生就猶如這包子一樣,白胖又圓滿。”

展昭生生頓住了嘴,將送到嘴邊包子放了下來,翻來覆去地看了一通,又仔細打量了一番包子攤的老板。最後扭頭看向蘇琳,她正用近乎癡迷的目光盯著老板瞧。展昭的視線再落回到包子上,白胖又圓滿?她這是在說笑?

他以為,蘇姑娘的心思比命案更難破。

蘇琳將目光從順子叔身上收回,見展昭盯著包子走神,連喚了幾聲才將他的思緒拉回。展昭歉然地笑笑,掰開手中的包子,醬色的肉餡閃著油光,煞是誘人。包子掰的並不均勻,一半是肉餡,另一半則是麵皮。展昭咬了一口麵皮,柔軟有筋力,確實做得好。想起前一陣子蘇琳做的饅頭,展昭更覺得這包子是人間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