鏢頭,立即道:“王鏢頭,鏢隊中可以有大夫?展大人受傷了,趕緊替他看看傷勢。”王鏢頭一愣,這才發現展昭肩頭一片暗紅,趕忙扭頭朝後頭喊道:“老黃,老黃!趕緊來一趟!”聽到後頭傳來應答之聲才轉向蘇琳:“大夫是有,不過就是粗淺的看看一些跌打刀傷,先替展大人把傷口緊急處理一下,到了鎮上再尋個好的大夫仔細瞧瞧。”
展昭下了馬,再抱蘇琳下馬,朝王鏢頭笑道:“展某無礙,倒是蘇姑娘扭了腳,先讓大夫替她瞧瞧。”王鏢頭見二人舉止親昵,心中頗有困惑。總鏢頭對蘇姑娘甚是上心,處處照顧有加,上回蘇姑娘落崖更是不遺餘力地找尋。他以為總鏢頭跟蘇姑娘有些什麼,卻不料原來展大人和蘇姑娘才是一對。雖然這一路蘇姑娘對展大人大多沒有好臉色,可那多半是小兩口打情罵俏。總鏢頭對蘇姑娘費心費力到底圖什麼?
蘇琳被安置在篝火旁之後才有機會得意窺見展昭後肩上的傷,他的後背被血氤濕一片,記得她直催王鏢頭快去找大夫。王鏢頭應著親自去找老黃,可去了許久都未歸來。展昭見她心急如焚的樣子安撫道:“我無妨,你也莫要再催。鏢隊剛剛經過一場惡戰,傷員不少,大夫忙不過來也是有的。”蘇琳知道他說得在理,卻止不住心頭的焦急,也不知他到底傷的如何,連連歎了幾口氣,既然大夫來了也隻是幫忙上藥包紮,那倒不如她替他先把傷口包紮了,也好過一直流血。“你去討點藥來,我替你包紮,再等也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
展昭想了想覺得可行,本就什麼大傷,若不是因為自己夠不著,他就自己包紮了。回身自馬上的行囊中去了金瘡藥和一些幹淨的布條,交道她手中。他時常會受些刀傷劍傷,行囊中多少備著一些常用藥物。脫了上衣,後肩的上後赫然入眼,看得蘇琳心中一抖,止不住地心疼。穩了穩心神,那了塊幹淨的布擦拭了血跡,開始上藥,最後用布條將傷口包紮起來。
她對這樣簡答到簡陋的處理很是忐忑,沒有清洗消毒,隻是擦了血汙就上藥包紮,不會不感染?不誤擔憂地道:“明日到了鎮上一定要去醫館找大夫仔細再看過。”展昭點頭應下,明日也要帶她去醫館仔細再看過,鏢隊中的大夫隻是做個應急的處理,她身上也不知可還有哪擦傷撞傷,姑娘家不比男人皮粗肉糙。方才在馬車中一陣衝撞,她肯定沒少吃苦,他掀開車簾那會兒,她機會都要哭出來了。
說了一會兒話,王鏢頭終於帶著老黃趕了來,見展昭已經處理了傷口,連連陪不是。鏢中受傷的兄弟不少,老黃一直忙道現在才趕過來,那頭還有幾個傷勢較輕的兄弟在等。展昭為人寬厚,自是不會計較這些,對老黃道:“黃大夫辛苦了,還勞煩您替蘇姑娘瞧瞧腳上的扭傷。”
老黃對蘇琳道了聲得罪了,脫了蘇琳的鞋襪查看傷勢。蘇琳覺得在古代當大夫也不容易,對女病人也要謹守男女大防,這叫現代的婦科男醫生情何以堪?一番診察下來痛得蘇琳齜牙咧嘴淚眼汪汪,不過她也隻能咬牙忍著。人家讓她插隊先治,她再嬌氣地鬼哭狼嚎就說不過去了。至於她身上的那些擦傷撞傷,在老黃眼裏那都不算傷,自己也沒給處理,草草給腳踝上了些藥,包紮一下就匆匆趕回去給其他人接著治療去了。
展昭略送了老黃幾步才折回蘇琳身旁。見她麵色蒼白眼下青黑,知道她這一晚收了驚嚇,累壞了。抬眼看看天色,雖已蒙蒙亮,但還可以再休息一會兒。取了件幹淨的外袍給她披上,幫她撿了撿發間的雜草,輕聲道:“時辰還早,你再睡一會兒,鏢隊的人都在這,不必擔心。我去去就來。”
蘇琳緊了緊身上的衣袍,有些茫然:“你要去哪?”不是要去剿匪吧?他身上還有傷呢。展昭安撫地笑笑:“我去找找看可否尋回你的行李。”她急忙抓住他的衣袖,“丟就丟了,有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別去了。”
“你的藥也在裏頭,我必須去尋回來!”他搖頭,方才她在樹林裏捂著胸口痛得兩色慘白,看得他心驚膽戰,幾乎要跟著一起痛起來。別的可以丟,這救命的藥萬萬丟不得!將她托付給在一旁休息的鏢師,自己頭也不回地上馬離去。蘇琳望著他絕塵而去的背影,心中一陣不安,像個被遺棄的孩子一樣緊緊裹著他的外袍望著火堆發呆。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眼睛發澀,眼皮發沉,才聽到一陣馬蹄聲,蘇琳緊張地朝聲源出張望,瞧見了那熟悉的身影才安了心。展昭拎著一個包袱快步走來,真待要開口,卻見她紅著眼睛看著自己,心頭一軟低聲道:“怎麼了?”蘇琳一頭紮進他懷中,壓抑地低聲哭起來。這一晚她幾次曆險擔驚受怕,他怎麼還要為了一些無謂的行李將她一人留在這裏?“混蛋!混蛋!展昭你這個混蛋!”
展昭略遲疑了一下,終是伸手將她攬進懷裏摟緊,低聲道:“是我不好,是我不好……莫要哭了……是我不好……”待她情緒穩定了些,他接著道:“可你的藥是一定要尋回來的,再幾日就是圓月,沒有藥,你該怎麼辦?”蘇琳離了他的懷抱,看著他胸`前一團氤濕,吸了吸鼻子,帶著濃濃得鼻音:“那你找到藥了嗎?”
“箱子摔壞了,東西掉再四處,我隻挑緊要的帶了些回來。”展昭將包袱打開,蘇琳看到自己的手提包,打開來一看,藥還在,不由鬆了口氣。再看包袱裏還有一套衣物,毛巾以及棉花?她疑惑地看向他,當時他還極力反對她帶棉花的。他笑笑:“你既然堅持要帶這包棉花,想來是有用,我便順手帶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