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之後便再也體驗不到那種被展昭追著跑的優越感,落差是相當的大。她的苦惱展昭自是不會明白的,相反,展昭覺得日子過得滋潤,再也不必追在她後頭奔走,也不必擔心她再有去地主家當小妾的念頭,還是娶回家安心。

然而,蘇琳從來不是一個甘於寂寞的人,沒有激情也要製造激情,沒有困難也要給展昭製造困難。於是,展昭某次外出公幹三天趕回家,時辰已經是戌時。不待他喘口氣,喝口茶,便立即被蘇琳趕去沐浴梳洗。待他洗得一身清爽,發現她給他準備的是官服,這……又要玩官服的誘曱惑?

穿戴整齊出來一瞧,之間桌上擺著酒菜,蘇琳顯然是精心打扮過了,極是明麗動人。她熱情的迎上來:“展大人,你真是英氣再三逼人。快來這邊坐。”展昭趕了一天的路,確實餓了。桌上的菜色雖簡單,卻也算合他胃口。蘇琳替他斟了一杯酒:“小別勝新婚,我們今天就玩個嫖曱客和花魁的角色扮演遊戲吧。”

酒才入口便被嗆到,嫖曱客和花魁?花魁他能接受,這嫖曱客……蘇琳想了想,改口道:“應該是恩客和花魁,總歸就是那麼個意Ψ

見他吃癟,蘇琳樂嗬嗬地埋首在他胸`前吃吃的低笑,不刁難一下怎麼成?就是要他熱烈地不遺餘力地追求她!去常州?看他的表現嘍。笑果之後,她忽然覺得心裏發澀,醫生的話還在耳際,從前她並不放在心上。可如今,若是真和他再一起,他能接受嗎?聽著他漸漸平緩的心跳,她喉間動了動,未語就先紅了眼眶。她是默默放手還是告知真相?

展昭見她笑著笑著忽然就沒了聲音,在她背上輕撫了撫,低聲道:“怎麼了?”她將臉貼在他胸口搖了搖頭,在他的衣襟上留下濕痕。他心知她必定有事,輕聲安撫:“你不說教我如何知曉你心裏怎麼想的?我是你的男人,自當為你遮風擋雨。”蘇琳咬著唇,內心掙紮著,良久才吸吸鼻子,低聲道:“展昭,我……”從前她太自我了,什麼事都不問他的意思擅自決定,如果她不那麼一意孤行,或許許多事都可以避免。她不能再將他排除在外,下了決心,抬頭看著他:“有件事我要同你說。”

見她哄著眼睛,他不舍地抬手拭去她臉上的未幹的淚痕:“我聽著。”她鼻頭一酸,又滑下淚來,哽咽著:“我被卓無夏刺了一劍,那一劍傷了子宮。大夫說我受孕困難,而且三年內不宜受孕,即便受孕,生產也是有危險的,我……”說著說著,淚珠滾落不斷,她從前不在乎,可待她回頭想要的時候去無力回天。

展昭俯首細細吻去她臉上的濕意,她的話令他心如刀割。他的一年之差讓她趙宇橫禍,更引來這樣的嚴重後果,全是他的錯!他對不住她。他的溫柔更令她心生悲痛:“展昭,我們不合適。”不要說古代,即便是現代,無後都不能被接受,他不能接受她能理解。

“誰說不合適?”他笑笑,手指拭著她的淚,“姑娘自是萬般好,不好也好是好。於我在合適不過。”她抓住他的手,遲疑著:“可是大夫說……”他笑得溫潤:“我不管大夫如何說,我隻要你一句話,可願我隨我回常州?”他放不開也放不下,她這一番話令他心疼,是他未能護她周全,她能平安歸來已是萬幸,他別無所求。至於往後的事,他亦不強求。聽她說生產危險,他幾乎立即就斷了要孩子的念頭,再也沒有什麼比她更重要,隻要她好好的就好。

蘇琳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給出個明確的回答,轉身背對著他,誇張地打了個哈欠:“困了!睡覺!”可嘴角卻難以自抑地高高翹起。展昭也不以為意,伸手將她往懷裏帶了帶,雖然又不給答複,可她願意同他說心裏好就好。至於常州,那是勢在必行,綁也要綁著去!

嬉鬧了大半宿也該休息了,展昭去了薄毯將她蓋個嚴實,般攬著她的腰閉了眼。蘇琳雖也閉了眼卻睡不著。她說了那麼勁爆的事,他的反應怎麼這麼冷靜?似乎根本不放在心上,這樣又讓她意難平。難道他不該倍受打擊,左右為難,糾結愁苦一番嗎?這麼輕描淡寫地一句帶過讓她覺得很出戲。他的手臂緊了緊:“睡不著?”

“唔,展昭,你有沒有聽清我的話?”她抓著他的手置於小腹的傷口之上,悶悶地問道。展昭睜開了眼,麵試略帶自責:“聽清了,無妨。隻要你好好的就好。”她轉身麵對他,眼裏滿是猶疑:“可能會沒有孩子……”他一笑:“還沒和我成親就想著生孩子了?”

蘇琳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