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隊長,你當了這麼久警察,賺的應該不少吧?”
林深並沒有因為眼前的情景而動容,如果徐霄想用這種方式,給過會的談判加印象分,那麼他就錯了。
林深雖然才剛下山沒多久,但是師門中,什麼腹黑學、厚黑學、社會心理學的大師不在少數,在林深幼年的時候,更是以各種捉弄林深為樂,可以說,裝可憐、扮無辜這種伎倆已經對林深無用。
徐霄楞了一下,很快就明白了林深的意思。
他苦笑著說:“我幹了一輩子警察,賺的是不少,尤其是最近幾年,黑心錢也拿了不少。但是,這些錢我一分都沒有花到過自己身上。我把幹淨錢都捐了出去,買一個良心上的補償,黑心錢都存了起來,希望有一天,可以洗刷掉我的罪孽。”
“良心,是錢能買來的東西嗎?”林深譏諷的說。
徐霄搖著頭說:“不能,自從第一次收了黑錢以後,我晚上沒有睡過兩小時的時候。”
“早知如今,何必當初呢。”
林深雖然沒有可憐徐霄,不過對於徐霄的坦白,還是產生了一些好感。
“你找我來,不是為了讓我看你有多淒慘,或者是改邪歸正的決心有多強的吧?”林深淡淡的問。
“請坐。”
徐霄拖出來一張簡陋的凳子,或者說是大木頭敦子,用袖子擦了擦。
林深坐了下去。
徐霄給他泡了杯茶,茶葉倒是不錯,有一股怡人的清香。
“喝茶是老習慣了,也是我這輩子給自己花錢最多的地方。”
“說正題吧。”林深端起茶喝了一口,入口芬芳。
徐霄終於嚴肅了起來。
“這件事,要從五年前說起,當時,肖奇安和劉威剛剛來到青林。劉威很快就找上了我,想要讓我為省城那邊效力。我是土生土長的青林人,對這些矛盾再了解不過,當然拒絕。接下來,我遭到了極為殘酷的報複,我的妻子,死於一次看似意外的車禍,我的兒子,在一次任務中也犧牲了,而且還被扣上了一頂魯莽的帽子,至今仍是警隊的汙點。”
他的語氣很平淡,但是林深知道,隻有傷痛到超過了承受的臨界點,才會有這種麻木的表現。在說到肖奇安和劉威的時候,從語氣中,林深聽到了刻骨的仇恨。
那一段歲月,對徐霄來說肯定是不堪回首。
林深沒有說話,讓徐霄繼續說下去。
“後來,我向劉威妥協了,明麵上,我與方高峰一起,撐起了青林警界。實際上,我會給劉威提供一些情報,導致方家處處被打壓,從一開始的絕對優勢,變成了現在的分庭抗禮。”
“看來你虧心事做了不少。”林深不無諷刺的說。
徐霄臉色黯然的說:“是的,我雖然沒有直接出賣過同僚,但是由於我的背叛,間接害死了不少人。每當我從噩夢中驚醒的時候,最後一幕都是他們在向我索命。”
“希望你不是空口說良心,能做點什麼實際的。”林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