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麼擔心地想著,隻聽見小郡主一聲冷嗤道:“你方才瞧過去瞧過來,這房裏任選一樣,你會麼?”
我淡然道:“會啊,很會,連你不會的圍棋我都會。”
小郡主頓時語塞,待到梅筱從雲瀾手裏將茶奉過來後,她才開口幽幽道:“你怎麼知道我不會下棋?”
我品了口茶,心裏想道:“圍棋這個東西是不太丟得開手的,棋子還新,我用別人的腦子想都想得到。”
“你會刺繡麼?”小郡主問。
我一愣:“不會。”
小郡主歎息:“我也不會,過幾年置辦嫁妝,還得你親自學學。”
“當真?”我雖在書上看過,但心裏還是不信,今天她竟親自提出,叫我覺得有些驚異。
“我騙你做什麼?”
不是騙我的,那我就坦然了。
“你有病吧?應該是騙你你才坦然啊!”小郡主不滿嚷道。
我悠悠道:“既然不是騙我的,那就注定它一定要發生,既然一定要發生,那我何必擔心?”
小郡主再度語塞。
吃完了茶,我起身,出去逛。
小郡主道:“我在這兒是待不長久了,你和父王、哥哥說話盡可以放心,和母妃說話要掂量掂量,和三哥哥麼,別說太多真事兒,其餘的兄弟姐妹用不著管。”
怎麼和母妃說話還要掂量掂量?我心裏一驚。
小郡主歎息:“她不會是我們定王府的人。”
好奇怪......
我咽下疑惑,繼續逛。
待第二天清早,起床梳洗過後,梅筱便過來說:“嚴先生已在垂池閣裏候著了。”
小郡主簡答:“他是教我的師傅。”
嚴先生。我看麵前黃橙橙的鏡子,心想他為何要叫這麼個不吉利的姓,著實令人心驚膽戰。
嚴先生。我也不敢妄想會是位年輕人。
然而走到垂池閣,看見所謂的嚴先生,我心裏還是不免有些失望。
果然是鬑鬑頗有須,穿的還算可以,大約是哪裏的名士,一身氣質掩不住。
但我對著那張嚴肅有餘的臉清臒有餘的身板實在感到頗無奈。
也是,請年輕人,多事故。
我這麼勉勉強強地說服了自己,便微微笑著朝他拱一拱袖道:“先生好。”
嚴先生很和藹地撚著胡須笑了一笑,側身讓開隻受了半禮,隨後道:“為師外出半月,郡主可曾
認真讀書習字?”
啊,他外出了。我茫然地想了一想,小郡主已搶先答道:“先生外出,沉瓔自然不敢懈怠。”
“那好,”嚴先生微微一笑,側開身露出身後一張書桌道,“方才雲梓已將墨磨好了,郡主將這首詩抄下來,為師看看郡主的字如何了。”
抄啊?不是背就好。我淡定走過去,站在桌旁執筆看了看麵前攤著的書,略讀了一讀,提筆用行書寫下。
寫完之後我將那張墨跡未幹的宣紙遞給嚴先生,道:“先生請看看。”
嚴先生接過一看,麵上露出一絲古怪,又抬眼看了看我,又埋下頭繼續看。
完了。我看著他這奇異的反應,瞬間知道可能是哪裏出紕漏了。
果不其然,嚴先生放下宣紙,臉上浮著虛浮的微笑道:“郡主果然進益了,為師去時隻是略教了一教郡主行書的寫法,這未足半月,郡主便能將行書寫的這樣好了。”
還好還好,隻要不是沒教,什麼都好說。
我的楷書是在寫字班裏學的,行書是神仙姐姐教的,這要是在這上麵出了漏子,對不起我自己,也對不起神仙姐姐。
小郡主沒動靜,我恭敬垂頭回答:“自先生走後,沉瓔每日細細習字,也常拿些詩書來寫,方才先生點的這首正是沉瓔每日最常寫的一首,故而寫得略能看過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