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慣了,而且哥哥說我這樣很好,”意汀雪做了個類似於笑的表情,“沉瓔姐姐,你說這些做什麼?”
好吧好吧……
“汀雪,”我摸著她的頭慢慢彎下腰來朝她笑著道,“有沒有人這樣叫過你呢?”
她似有一愣,對上我的眼神道:“沒有。”
“那這幾天我就這樣叫你,”我收回了手,朝她甜甜一笑,“我很喜歡人家叫我名字的。”
“所以你很喜歡哥哥?”她好奇地問,臉上半笑不笑的表情簡直就像是在對我挑戰,不過沒什麼,這算是她這幾年慣常有的表情了。
“有這個原因。”我笑了笑。
“我不明白,”意汀雪了當地說,“你以前還說‘沉瓔’這兩個詞是身份的象征,還讓我們以後都叫你沉瓔,就隻有哥哥一直叫你子衾,你以前還為此生過氣。”
我擦,小郡主你是有多濃重的封建思想啊?這幾年真是越來越不能瞞過去了。
“人總是會變的,”我做出仰望天空的高深神情,“就像浮雲,似乎它的位置從未變過,但其實它從來就是浮動不定的,人啊,總會被自己的感受所蒙蔽,以為天地萬物都是眼中看見的那個樣子,其實自己就在天地萬物之中。”話畢我低頭看意汀雪的神情,果然,她迷茫了。
其實我對自己說的這番話也很迷茫,不過隻要不再讓這小丫頭精明下去就行了。
小朋友,你還嫩著呢。我笑了一笑,繼續抬頭望天。
過了一會兒,意汀雪喃喃道:“我聽不懂。哥哥告訴我,隻要聽不懂就不用去聽,堅持最初的目的就是了,所以——沉瓔姐姐,你這幾年真讓我有點認不出來了。”
我擦,這還真是個真知灼見啊,意汀洲,你對你妹妹的教育是不是透徹過頭了?
於是我深切地看了她一眼,沒說話了。
就這麼靜了一會兒,忽然遠遠的傳來了馬蹄聲和車輪翻滾聲,不一會,一輛馬車出現了。
說實在話的,這輛馬車普通得可以,馬夫是個皮膚有點粗糙的小姑娘,長相挺普通的,微有幾分清秀。
小姑娘看了我們一眼,什麼話也沒說的轉過頭去。
這個節奏……千婕她們已經走了……意汀雪毫不遲疑地登上了馬車……我……可是……
坐進馬車的時候,我聞見一股柚花香,不對,這完全不對,我一下子拽緊了意汀雪的手,打算立刻把車外那個小姑娘放倒然後逃走。
接過意汀雪反手拉緊我的手,我有些疑惑地看向她,她笑了笑說:“這車不對,我聽聲音就知道,哥哥再要掩人耳目,也不會用這種市麵上的車。”
“那就下車,”我掃了一眼空蕩蕩的車內,隨後將目光緊緊定在意汀雪身上,“難道你不怕死?”
“別這樣跟我說話,”意汀雪有些自以為是的不滿,“我不受人威脅。”
她!我咬了咬牙,忽然想起之前我也和林容緬說過這樣的話,我是郡主,意汀雪也是郡主……但是我和她不一樣,我知道那個掌握生死的度在哪裏,她不知道,這小姑娘向來使喚人慣了,搞不好真會把命丟掉。
“那等會兒不管是什麼事,你不許說話。”我盡量把語氣溫和下來同她道。
小丫頭目光緊逼不解,有些不服氣地問:“為什麼?”
“因為我比你更能處理這件事情,”我頓了一頓繼續道,“不許任性,知道麼?”
“你怎麼知道你比我更能處理這件事?”意汀雪固執的態度簡直就要讓我生氣了,難不成這就是傳說中的青春期?這麼喜歡唱反調?:-)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