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一步有些慌亂地關上了門,終於忍不住大哭起來,背靠著門慢慢地滑下來,雙手疊在膝上頭深深地埋下去肆意地哭著。
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該對你說什麼,朝堂上並沒有多少人相信父王會造反,而我,也該為自己的家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了。
我並不怪聖上會這樣做,當條件允許的時候,任何手段都可以使出。
至於什麼為了得到什麼就不擇手段之類的話也沒必要去說,我並不反對這些東西,就算自己是不利的那一方。
第二天起來的時候眼睛有些腫,我拿水冰了一冰之後最終還是決定不出門了,寫了張紙條扔到隔壁之後我躺回了床上發呆。
傍晚的時候有人來敲門,我從床上起來稍微整理了一下頭發之後照了一下鏡子,確定可以見人之後走去開了門。
門外站著的是意行風,身上穿的是安袂時常穿的那件衣服。
我朝他笑了笑,有些無力地問:“有事麼?”
“你願意麼?”他負手立在我麵前,“你應該知道我問的是什麼事。”
這張我從小看到大的臉並沒有多大的變化,而他的神情卻帶上了一絲自信。
“我要最盛大的儀式,”我轉過身去向著屋子走過去,“不管你辦不辦得到。”
“最盛大?”
我停下腳步轉過頭去,道:“是啊。辦得到麼?”
他笑了一笑,道:“盡我所能。”
那就盡你所能吧,既然我這輩子注定得不到我真正想要的,那我就要用這世間最大的繁華來補償我自己,金銀玉飾,羅裙軟香,萬人矚目,一樣都不能少,就算是悲哀,我也要這世間最奢侈的悲哀。
意行風,我是個輸得起的人,不過我退場時,要和贏的人一樣,得到掌聲和歡呼。
就算隻是一個寂寞空虛的表象,我也要牢牢握住。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三十一章
意行風離開泛陽城去做準備,我則繼續留在這裏,寫信告訴哥哥發生的一切,但寫完之後,我看著那些用濃墨寫上的飄逸筆跡,忽然又覺得這很多餘,哥哥了解我,就算是猜也應該猜得出來。
那就……我將那封寫好的信撕掉,又拿出一張紙,隻寫了兩個字。
速歸。
這樣就夠了。
安袂。安袂。安袂。安袂。這個名字一點也不像那些小說裏麵寫的暗藏著皇帝的意思。
後來我轉念一想就想明白了,若是一個人真心要瞞你,何必要留下蛛絲馬跡呢?如果留下了,就隻能說明那個人實在是欠揍。
戲樓,自然還是要去的。
班主剛吃過早飯,正撫著肚子打嗝,神色安逸,阿晴似有些困,一見我張口就問:“段姐姐,你昨天沒來,是不是生病了?”
我笑著搖搖頭,實在不想再去編一個謊話了。
過了三天,從長都傳來消息,定王爺死於獄中,似乎是自己不吃不喝給餓死的,王妃碰壁而死。
以父王的脾氣,的確有可能這麼做,那麼哥哥就會是定王了,這也沒什麼,能保一個是一個,父王若是知道我幹了些什麼,說不定會大大地生一場氣然後又弄出些事來。
若是這樣,那還不如……
倒是王妃讓我驚訝了,我與她不熟,自然不了解她這麼做是為什麼,在我看來,她除了她自己,誰也不關心。
又過了一天,滿天下都傳著一個消息,父王仁名在外,本也沒有多少人相信他會謀反,這次聖上親自翻案,朝臣大多是有眼色的,自然……水到渠成。
再過幾天,哥哥風塵仆仆地來了,來得這麼快,應該是還沒有收到我的信就啟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