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我們三千大軍的人,怎麼可能那麼容易被我們殺死啊?還有,那一夜蘇小子夜襲的時候,我軍根本不曾預料到,從被窩裏爬出來就拎刀上戰場了,褲子他媽都沒提上,哪裏還有空放箭!”
由此可見,蘇遺戰死的事情j□j很深,但是君王旨意下達,將公子蘇遺埋骨戰場。眾人也沒有辦法有異議,此事就此告一段落。唯一的小插曲就是雎瓷,君王蹙著眉頭想了想,揮揮手對著錦衣衛開口,麵上裝出一片哀悼傷感之色:
“朕素來聽聞公子蘇遺對此女情比金堅,朕念及公子蘇遺一個人在九泉之下孤單,此女獨活於世恐怕也沒有什麼樂趣。不如便火焚了吧。”
錦衣衛垂首應諾,退了下去。徒留下帝王在孤高的、雕刻有蟠龍紋路的金座上看著空蕩蕩的鎏金殿堂,麵容被陰影掩埋。半晌笑一聲,毫無情緒的模樣。
作者有話要說: 咦,這個算是二更嗎?必須要算哈~
☆、第二十六序
火刑的旨意下達在午時三刻,是個一貫處刑的好時候。據說這個時候陽氣乃是最充足的時刻,被殺的犯人的靈魂在脫殼而出的瞬間就會被烈日化為灰燼。雎瓷被捆綁在高高搭起的木台之上,素色的衣衫沾染上了灰塵,美麗的麵容上難掩憔悴。
天際,白雲絲絲縷縷的在湛藍天穹中漂浮,如同一群在深海中遊曳的魚群。近處錦衣衛包圍著高台,麵無表情的將一桶桶柴油潑上高台上的木堆。刺鼻的氣息蔓延,淺黃色的油滴濺上了繡有蓮紋的素色裙裾。這一次,終於再也沒有人擋在她身前,蹙著眉頭用有些消瘦的身體替她抵擋開那些突如其來的危險。
因為那個人,已經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無聲無息的死去了。
日頭一寸寸向天宇正中心偏移,正午的陽光熾熱,然而更加熾熱的是被點燃的火把。那種金紅色如同夕陽欲頹般的美麗色澤帶著可以讓人死亡的氣息漸漸靠近,點亮的是叢叢圍繞的柴木,點不燃的是雎瓷眼瞳中烏黑淡然的神色。
“哎,你說這個少女,她是犯了什麼大錯,居然要被處以這種極刑。”有剛入宮的小侍從悄聲詢問著身旁的人,換來的是幹脆利落的一巴掌拍在腦袋上,身旁的人低聲告誡:“低聲寫......這不是你我可以商量的事情。”
說完歎息一聲,看看高台之上少女秀美的麵容,歎息一聲,喃喃道:“可惜了,這麼好看的一張臉,要是賞賜給我的話......”
他的話堪堪說了一半,身側卻突兀傳來一聲笑。那笑聲端得是清雅絕俗,聲音幹淨澄澈,讓人想起月光下深潭中,紫色的睡蓮無聲而幽靜綻放的美麗景象。
那人霍然回眸,低喝:“是誰?”卻發現身側居然無聲無息的站立了一個人,那人墨色的長發如同一彎濃黑的湖水,身形消瘦而單薄,可是那種風華從骨子裏透出來,辨不清楚清雅還是妖異的感覺。他站立在庭院中的角門處,牆角盛開著一株仙客來,花瓣是柔和的淺黃色澤,像是無聲的歡迎。
那是一個如同夢境般的少年。
他的麵容被銀質的蝶形麵具遮擋住,隻能看見泛著詭譎淺紫的眼瞳,裏麵流轉著辨別不出的莫測笑意。他看著身側侍衛抽刀出鞘的舉動,輕聲說道:“我妖類雖然比不得你們人類,可是也斷斷不能容忍你們肆意傷害。”
他眸光掃過,剛才說話的侍從驚恐的張開了嘴想要大叫,可是就在他張開口的時候,身旁的同伴卻驚慌的發現,他的舌尖,居然被一種紫色蔓延上來,漸漸籠罩上舌根,在微風吹拂中化為了流砂。他想要大叫,可是卻無法發出任何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