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1 / 3)

人都沒帶鑰匙出來?”那兩人約好了似的,正靠在牆上,姿勢如出一轍,都沒有搭理他。換鎖的有些自討沒趣,快手快腳將門鎖拆下來,換了把新鎖上去。他正準備將新鑰匙遞給時豈陌,突然就橫裏伸來一隻手,想把他手裏的鑰匙給奪過去。時豈陌已經以更快的速度不費吹灰之力將換鎖師傅手裏的鑰匙拿在自己手裏了。朱一一含恨的眼睛看著他,他絲毫不加理會,顧自從衣兜裏摸出錢來。

換鎖的拿了錢走了之後,時豈陌用鑰匙開了門進去,將自己放在門口的拉杆箱拿進來。見朱一一還靠在牆上,一動不動,便沒好氣問了一句:“你是打算在外麵過一夜?”

朱一一進來後,時豈陌將新鑰匙分出一根來,遞給她,並問:“你的包呢?”

“丟了,要不你以為我這麼閑,跑到姓陳的那兒去幹什麼。”

他皺著眉頭,卻笑道:“人沒丟就好了。我接到陳捷的電話,有些心急,沒問明白就過去接你了。這麼說,你是被人搶劫了?不過人沒事就好。”他這一說,她才覺得自己的雙膝疼得厲害。時豈陌察覺到了,低頭一看,果然,她的膝蓋處連褲子都摔破了。

朱一一想起來,一定是竊賊將包一把拉過去,她摔倒在地上的時候摔破的。那會兒急著去追賊,完全沒覺得痛,這會兒閑下來,隻覺得膝蓋那個地方一陣陣的鑽心痛。

時豈陌命令她:“到沙發上坐下來,把褲子脫掉,我用酒精給你消毒一下。”見她瞪著眼睛看自己,賊笑起來:“妹妹,你身上哪個地方我沒見過,跟我裝什麼矜持?”她氣得用牙齒咬住嘴唇。他在她的驚呼聲中,將她抱起來,她以為他會將她扔到沙發上。誰知他很小心翼翼將她放下來。她拉著自己的褲子不讓他拖。他軟聲細語跟她說:“你不脫了褲子,怎麼消毒?不消毒,萬一感染了怎麼辦?”

她不動聲色看著他,他很小心的將她的褲子給脫下來。看著她的膝蓋,眉頭一皺:“摔成這樣,你都不知道?”

他將酒精抹上去的時候,盡管隻是很輕很輕的用棉花簽貼了那麼一下,她還是疼得叫出了聲來。他看著她,問道:“很疼?”她用牙齒咬著嘴唇,沒有回答他。他卻忽然輕輕笑了:“活該!誰叫你找個男人來氣我。”她又好氣又好笑,疼得像是要流眼淚,卻還是狠狠的忍住了。他還在自言自語:“下回別做這樣幼稚的事情了,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朱一一忽然想起來,時豈陌剛來她們家,很久都沒有對他們敞開自己的心扉。不管她怎麼屁顛屁顛的跟在他的後麵用脆脆的聲音叫他:“哥哥哥哥!”他總是繃著一張臉,對她愛理不理。她後來好像也習慣了,漸漸的不再跟著他叫了。

後來有一天,家裏隻有他們兩個人。那時候住在老房子那裏,前麵是個小小的院子,院子裏有一顆大大的榕樹。榕樹上麵掛著秋千。朱一一沒事就喜歡坐在那個上麵,蕩過來蕩過去。

那天她也一如往常,因為時豈陌不理她,她有些無聊,一個人坐在秋千上玩。剛開始她用腳尖在地上掂一下,秋千漸漸甩得高起來了,往前麵一躍的時候,她看見房子的大門。忽然,整個風景便往後麵飛快的移過去。她的整個人的重心都往後麵甩過去。然後,又下來,上去,眼裏看到的風景一直在搖動。越來越高,幾乎能夠看見二樓的窗戶了。她驚呼起來,興奮地發出“哇哇”的亂叫聲。

她是個膽子大的女孩子,對於這種帶著冒險的遊戲,總是樂此不彼。秋千甩得越高,她就越興奮,整個人便處在一種亢奮的狀態裏麵。

秋千慣性的往後蕩過去,又慣性的向前。忽然,就聽到“啊”的一聲,是時豈陌的聲音,從樹上麵傳過來。她本能的就抬起頭來向上看,隻見他的雙腳勾著樹枝,整個人倒掛在那裏,手無力地垂下來,臉上有一種很怪異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