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婚姻就要名存實亡了,我鄭海諾也不是拿婚姻當兒戲的人。唯一的辦法,就是你勸自己的哥哥回家去,那樣豈不是皆大歡喜?”
一一用手托著自己的腮幫,很無辜的眼神看著時豈陌:“哥,你要不想我餓死呢,就帶著姐姐回自己的家吧。我已經夠可憐了,求求你們別再把折磨我當成樂趣了。”
時豈陌的臉上陰雲密布,卻還是不動聲色,連看也不看一一,沉著聲音說道:“沒有人叫你不要吃飯。”
一一還想說,她的手機卻在這時候響起來。張之揚明朗的笑聲在電話的另一頭回蕩:“喂,女朋友,沒事的話,出來陪我逛逛?”
一一想他這個電話來得真夠及時,所以想也沒想就應下來。張之揚道:“那好,你在家門口等我,我去接你。”她笑著問他:“我家怎麼走,不會忘了吧?”他也跟著笑:“哪裏會忘,就是忘記自己家在哪兒,也不會忘記你家在哪兒,等著我,五分鍾就到。”
一一放下筷子,對那兩人說道:“我要出去了,你們請便,可以自由自在享受二人世界了。”
時豈陌冰冷的兩道眼光,像是要在她身上戳出兩個洞來。她心裏忽然就有了有一絲的筷感,就像自己拿著刀,在敵人的胸口上狠狠刻上了一刀。雖然這刀反過來,又割傷了她自己。可是到底叫他也受傷了。
她重新拿了自己的包出門。門關上,她卻沒有立即走,轉過身去,輕輕靠在門上,她聽見自己長長的呼了一口氣,像是要把胸口的淤積都給釋放出去。
感應燈暗了下去。她有些恍惚,恍惚間,一種悲戚之感,一種倦怠無力突然就席卷了全身。但她還是邁開步子走樓梯,哪怕這步子像是墜著千斤重的鉛,叫她幾乎邁不開去。
感應燈又應聲亮起來。她看見自己的倒影在地上移動。樓梯間的電燈一盞盞亮起來,像是有個孩子躲在那兒,在跟她玩,聽見她的腳步聲,就一一將燈亮起來,照亮她前行的路。
張之揚果然已經在門口等他,此時他正好整以暇靠在車門上,看上去很是漫不經心,卻又帶著那麼一些說不出來的刻意。她朝他仰起臉來,笑了:“果然很準時,五分鍾就到了,我還以為要在這兒等你。”
“哪能讓女朋友等我,我張之揚雖然有時候不堪吧,但對於自己心儀的女人還是很有風度的。”
心儀。一一聽到這兩個字,一下就笑不可抑了:“別,您繞了我吧,隨便誰跟我說這兩個字,我都覺得會有那麼一絲的鄭重。您嘴裏說出來,哎,您就繞了我吧。”
他仰天長歎一聲,低下頭看著她,她這才發現,其實他也很高,並不比時豈陌矮。時豈陌,不過三個字,總是隨時隨地要跳出來,往她胸口上來那麼一刀。原來,用刀在心上刻一刀,是在她自己的心上,而不是在他的心上。
張之揚長歎一聲後,仿佛很是不滿,嘟噥道:“作孽呀,為什麼你總是不能相信我的真心?”她很隨意就點頭:“相信相信,趕緊走吧,司機大人。”
“司機大人?”他朝她瞪起眼睛,更加不滿:“第一次被女人這樣稱呼。”
“凡事都會有第一次,慢慢你會習慣的,不是所有的女人見了你就要流口水的。”她朝他甜甜笑起來,並且安慰他。
她看著他的車,問道:“你這車是不是叫‘英菲尼迪’?高曉鬆醉酒撞人就是開這個牌子的車吧?”
“嗯,沒想到你也這麼八卦。”
她點頭:“偶爾會八卦。”
☆、第三十一章
音樂在車廂裏靜靜流淌,電台正在播放上一期的中國好聲音,演唱者個個聲情並茂,幾乎叫人潸然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