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牛根心底積壓一路的怒氣一下子就被勾了起來,他伸手拿掉苗桂花捂在額頭上的手,看著已經稍微有點結巴的傷口。咬牙道:“那這也是王德皮那個老王八蛋打的了?”
“是……好啦。你就別管媽了。救你嫂子要緊。”苗桂花強行推走牛根,邊推邊埋怨道:“快去救你嫂子去,你哥的電話也打不通。也不知道他成天都在忙些啥。”
不提牛奮還好,苗桂花這一提牛奮。牛根就更來氣了。沒好氣道:“打不通正好,這是他沒來。就算他來了,我也把他打走。”
“你胡說啥,他再咋說也是你嫂子的丈夫。也是你哥。”苗桂花瞪了牛根一眼。道:“你快去吧,我去找找看有誰肯幫咱不?”
“你別找了,沒有人敢幫咱的。”牛根歎了口氣。騎上摩托車開向了村委會,走了沒多遠。他回頭道:“媽,反正你有鑰匙。你還是到我的診所先用消毒水清洗一下吧,要是感染了就壞了。”
“媽沒事。倒是你千萬得小心著點,他們人多。實在不行,要不。咱也報警吧?”苗桂花在後麵喊道。
“知道了,你不用管,我會看著辦的。”牛根擺擺手,騎著拖車拐進了一條胡同,穿過這條胡同沒多遠,就到村委會了。
“王德皮你個老王八蛋,敢欺負我嫂子不說,還敢打我媽,看我到村委會不把你揍成豬頭。”在快穿過胡同的時候,牛根暗暗做了一個決定。
王德皮,四十來歲,是村裏的村主任,弟兄八個,他排行老八,是弟兄幾個裏麵最小的,但也屬他最壞,仗著自己是村幹部,弟兄多,人多,經常做一些欺男霸女的事。
可以這樣說,不管是村裏的年輕少.婦,還是剛出落成大姑娘的少女幾乎都被他調.戲過,隻要哪個男的敢吭聲,他就會帶著他那幫姓王的人把人家輕的就是暴揍一頓,重的就是上人家家去鬧,把人家的家都給砸了。
期間,村裏倒是有不少人咽不下這口氣,就壯著膽子去報了警,可結果,警察來倒是來了,不過,不是抓王德皮的,而是把那些報警的人給批評教育了一頓就堂而皇之的走了。
而在警察走了之後呢,那些報警的人就會遭到王德皮的報複,不是誰半夜被暴揍一頓給扔到坑裏,就是誰在晚上和老婆睡覺的時候,窗戶上的玻璃突然被打碎了不說,還會被接二連三的磚頭給砸的遍體鱗傷……
時間一長,村裏的人見了王德皮都會躲著走,生怕得罪他這個“活閻王”,即使被他給欺負了,也都是敢怒不敢言。
而且,因王德皮排行老八,又在村裏橫行霸道,村裏的人背地裏還給他起了一個很形象的外號——王扒皮。
隻是讓牛根有些疑惑的是,他之前就聽說王德皮領著他那一家老小都到外地旅遊去了,還說要玩一段日子的,這還沒幾天,咋就突然回來了呢?
懷著疑惑,牛根穿過了胡同,可就在眼看著就到村委會門口的時候,牛根卻突然被六七個從村委會出來的男人給攔了下來。
這六七個男人,牛根還都認識,全都是王德皮的那幾個兄弟的兒子。
“牛家老二?我叔又沒喊你,你來村委會幹啥?”第一個站出來說話的叫王連順,是王德皮大哥家的兒子,見牛根滿臉的怒容,他警惕道:“不管你來幹啥,我叔現在正忙著呢,沒空搭理你,你還是走吧。”
說完,王連順對其他五六個人遞了個眼色,那五六個人會意,隨即冷笑著上前,把牛根前麵和左右的路都給圍住了,隻留下了往後退的路。
而王連順就站在牛根正前方。
“我聽說你叔把我嫂子喊到了村委會,我是來找我嫂子的。”看這架勢,要說牛根不害怕,那純屬瞎扯淡,但為了救林蓉,牛根不能退,下了摩托車,他看向王連順,明知故問道:“我嫂子現在在裏麵嗎?”
“哦,原來是找你嫂子的。”王連順故裝恍然狀,突然盯著牛根,冷道:“在是在,不過,你不能進去。”
“那為啥?”一聽王連順不讓進,牛根立時就做好了硬衝的準備。
“不為啥,就是不讓你進,你能咋樣?”王連順眉毛一挑,滿臉的鄙視之色,挑釁道。
“我能咋樣?”牛根冷冷一笑,突然揮出一拳,直接朝王連順的鼻子上轟去,吼道:“那我就揍你娘的。”
話音剛落,牛根的拳頭就結結實實的轟在了王連順的鼻子上,牛根這一拳可是集全身的力氣轟砸出的,可比晌午在陽春大酒店的房間裏揍朱有福的時候的力道大的多,下一刻,王連順慘叫著,一連幾個趔趄就蹲坐在了地上,鼻子更是鮮血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