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6章(1 / 2)

白伊腦子裏第一想法就是有吃的了,拾起一旁的箸,就猛吃起來。吃到一半才疑惑地停住。

——自己不會吃了別人的飯菜吧,看這飯菜還是熱的,這人可能是臨時有事離開,萬一等會他就回來,怎麼辦?

白伊急得直打轉,怎麼辦?怎麼辦啊?

索性一跺腳,扔下沒吃完的飯菜,急匆匆的往回走。一路上忐忑不安,一雙賊眼四處轉悠掃視,人果然不能做虧心事。

回到房裏,白伊一顆心還‘砰砰’地直跳——是自己嚇得,深吸好幾口氣,才勉強平複紊亂的心緒。

“為她做件事,還偷偷摸摸的,真懷疑你還是不是我認識的冰釋血。”左寒晴歎息的聲音又帶著調侃。

冰釋血隻是拿眼角斜了一下他,折過身往相反的方向走去,對左寒晴的話未作任何回答。

“哎!一個兩個,都搞不懂在想些什麼?”左寒晴跟個年長的長輩搖著頭、歎著氣感慨。

冰釋血仿佛沒聽到他意有所指的話,頭也不回地向自己的屋落走去,嘴上不忘交代,“晚飯,你就直接端到白伊屋裏。”

“我又不是你的侍從,呼來喝去的。”左寒晴對冰釋血自以為是的下達命令極度不滿,但也隻敢嘴上抱怨,事情還是按他的要求去做。

沉穩有力的敲門聲著實把獨自沉浸在做賊世界裏的白伊嚇了一大跳,她捂著心髒狂跳的胸口,顫抖著唇畔,支離破碎地發出幾個音:“是誰呀?”

“左寒晴,”門外的人極度不情願地報上名字及出現的緣由,“送晚飯來了。”

“我……”白伊剛想拒絕,門外的人像是猜到她接下來的話,沒聽她說完就先開了口,“我不想再端回去。”

白伊想想,人家也是一片好意,親自送上門,再拂人家的麵子,自己都覺得過意不去,再說如果晚飯不吃,等到入睡前又餓的話怎麼辦?已經挨過一次餓了,真不想再和自己的肚子過意不去。

“白伊,你好歹先開個門,我站門口有一會兒了,手裏拎的飯菜怪沉的。”左寒晴苦口婆心地勸慰,心裏暗歎:不明白這世道到底是怎麼了,這兩人鬧矛盾、生悶氣,禍及的卻是自己,一個逼著自己過來送飯,另一個看情形大有拒絕之意,自己到底是招誰惹誰了。

再一次感歎:果然出空幽穀就是個錯誤。之前冰釋血跟自己提到以後衾梓寒的藥理讓白伊打點,自己當時就感動的,這個朋友還是有點良心的,還沒感動完,他立馬擺出唯我獨尊的臭架子,對自己像仆人般呼來喝去。一顆心在陽光下還沒照暖,就被人扔進千年寒潭,心寒的啊!都是交的些什麼朋友。

白伊挪著小碎步,內心依舊作著劇烈的掙紮,在吃與挨餓之間搖擺不定,最終還是欲望戰勝了一切,民以食為天,這話並不是忽悠人的。

“進來吧!”白伊努力笑到最燦爛,殊不知她這樣的笑最滲人,左寒晴話不留情、一針見血:“你笑得真僵硬,比哭還假。”白伊才妥協的放下有些扯疼的臉皮,無奈地歎口氣。

左寒晴才沒空顧她,手腳麻利地布好飯菜,連忙招呼白伊開動。白伊情緒低落地坐了下來,望著一桌子的菜和兩幅碗筷,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你和我一塊吃,那冰釋血呢?”說完才驚覺後悔,幹嘛關心那個人。

“你又不是不知道冰釋血,他都能和敵人對峙三天三夜,更何況是頓晚飯。他就算幾百年不進食也沒事,頂多瘦成猴。”左寒晴大快朵頤,嘴裏說著沒心沒肺的話。突然他停下扒動的筷子,湊近白伊神秘兮兮地開口:“不過說來也奇怪,今天冰釋血居然破天荒地去膳房弄了些飯菜。”

白伊的心‘咯噔’了一下,佯裝若無其事的開口:“是嗎?”端起一碗湯,慢斯裏條地喝著,平複緊張的心跳。

“對啊!”左寒晴一臉的天真無邪,像個乖寶寶,之後眉頭卻擰了起來,“不過不知道被哪隻跑進來的阿貓阿狗的吃動了,還就隻吃一半。白伊,你有沒有聽到院子裏有什麼動靜或是看到什麼動物跑過。”

‘咳’白伊一口氣岔了,正好嗆到喝著的湯,馬上劇烈的咳嗽起來,一張清秀的臉咳得通紅,還不忘擺手示意自己並無注意。

“白伊,你慢點,急什麼。”左寒晴一臉擔憂地說道,其實內心早已笑翻了天,人啊,果然是有劣根性的。不過這也怪不得左寒晴,三百年來在空幽穀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曾幾何時被人壓迫著,更不要說被人呼來喝去地當仆使。這口氣在心裏憋屈了很久,回報給冰釋血?他是有十萬個膽也不敢,除非他是不想活了。但捉弄捉弄他的小情人還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