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一旦愛上了,那她就是他最致命的弱點,他會要讓冰釋血也嚐嚐失去最愛的痛苦。
最近,白伊感覺似乎一天比一天冷,她已經向客棧要了三套被褥,可是無盡的寒意像是無孔不入,時刻侵蝕著她。
她覺得自己的身體越來越虛弱,她蜷在被窩裏,可寒氣仍止不住從她體內冒出來。
可她是倔強的,尤其是知道被所有人欺騙之後,她不願告訴任何人,求助任何人,現在每個人都有可能是自己的敵人。她漸漸入睡,夢中是白茫茫的一片。
清秀的小臉上毫無防備的表情,鴉色睫羽安靜的垂著,幾縷秀發貼在臉上,看起來就像入睡的天使,純潔,而誘人犯罪。
緊皺的眉頭顯示她睡得不安穩,粉色的雙唇也是緊抿著,讓人心疼。
少女睜開眼,天已亮,是個難得好天,不知老天是覺察到了她低落的情緒,所以想讓她心情好些,還是沒察覺到,依舊快樂而沒心沒肺的過自己的日子。陽光從窗戶的縫隙間投擲進來,可照到她身上卻沒絲毫溫度。
少女又開始冒冷汗,房門隨即被叩響。少女忍著不斷冒出的寒氣去開門,是衾梓寒站在門口。
年輕的劍士看到白伊臉的那刻刹變——吃驚、錯愕、擔憂、恐懼,接下來拉著她飛奔,她還未明白是怎麼回事,就被推進了左寒晴的房間。
“幹嘛?連進房間門都不敲……”綠眸的男子在房裏搗弄他的藥草,見那兩人冒冒失失地闖進來,有些不悅得開口,但下麵的半句話因錯愕而生生吞回肚裏。他抓起白伊的手,而後眉頭越擰越緊。
“怎麼這樣快啊!沒道理啊!”綠眸的男子皺著眉喃喃自語,顯得有些苦惱。
“先這一枚血丸吃下,它有助於你保護元神、對抗惡靈。”綠眸男子從寬大的袖口中拿出一白色瓷瓶,從中倒出一顆血紅色的藥丸。
“你……”年輕的劍士不明白,左寒晴怎麼把一切跟白伊挑明了說。
“我怎麼回事?什麼惡靈?”少女隻是稍稍瞥了眼便沒再理會那顆藥丸和衾梓寒的話,隻是盯著綠眸的男子疑惑的詢問,迸發出犀利而詭異的眼神。
“這事瞞不了她多久的,不說的話,她根本不可能乖乖吃藥,配合我們的治療。”俊美的異發男子對衾梓寒粗略的解釋,就把頭轉向了白伊,“你的身體每況愈下,想必你也該有所察覺……”
年輕的劍士眼中毫不掩飾地流露出濃濃的擔憂和心疼,讓白伊疑惑起來,不懂這男子在搞什麼把戲。
“以後,你不止身體會越來越差,不時的會有惡靈吞噬時的痛苦折磨,我希望你有所準備。”左寒晴細細地講述了所有症狀的細節以及引發的結果。
“嗯。”少女麵色凝重的點頭,雖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惡靈附體,但有一點左寒晴說對了,自己的身體是越來越差,現在隻有選擇暫時相信他們,畢竟他們還沒從自己身上得到任何有關雲羅書卷的消息,不會讓自己就這麼死掉的。
想到這,白伊將信將疑地吃下了那紅色如血一樣的藥丸。好難吃啊,她的整張臉都癟成了苦瓜狀。
接下來就看著左寒晴來來回回的走,還有那折磨人的踱步聲,讓人看得聽得都快暈了。驀然他走出房間,叩響隔壁的房門,回答他的卻是一片死寂,冰釋血居然不在?這個時候他會去哪?
冰釋血的詭異失蹤讓所有人的心更煩燥,好像被什麼無形的東西揪緊了。
陰沉而昏暗的書房,坐落在最陰翳的西北角,讓人看上去以為是一間荒廢的屋子。滿布的詭異陰森的氣息,讓人看到了都害怕著遠遠的避開。
此刻冰釋血就在狄傲幽的書房內,與對麵陰沉俊美的男子相視無言。
書房裏的溫度陡然下降到零下八十度,濃重的殺氣在無盡的蔓延,預示這兩人的相互不妥協。
兩男子對視好久,最終漠然的黑衣男子歎口氣,低下頭開口:“怎樣才可以放過她?”他的聲音中帶著寂寥的哀愁,像受傷而落隊的大雁。
冰釋血妥協了,他已準備好用他的一切換取白伊的生命。
值得嗎?無形中有這樣一個聲音問他。
——值得的,隻要她好好的活著,一切都是值得的。
——對不起,白伊。我不能呆在你的身側保護你、關心你,請原諒我,一定要好好的。沒有我你也一定可以活得很開心,很快樂。但是我卻不能活著沒有你的世界,就算你將來憶起了所有的一切,也請原諒我此刻的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