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衾梓寒的失蹤和到現在的杳無音訊,想來讓白伊心煩意亂,不願再多留人,說起來這兒畢竟是她的宮殿。
冰釋血反應極快,在少女奔向後院房間的時候,他也立馬起身趕了上去,穿過長廊和庭院,在少女進房間前攔住了她。
白伊一臉漠然到麻木的神色,無所謂的看著眼前攔住她去路的冷硬男子。他身後是自己緊閉的房門。英俊的男子擰著眉,俊美的麵上籠罩著一臉寒霜,胸口緩慢而沉重的起伏。
不知是剛才的急馳而導致的氣息不穩還是努力壓製著滔天的怒氣。
白衣的少女卻是無謂的表情,眼中、麵上不帶任何情緒,沒有憤恨、怨怒、傷心、絕望,統統都沒有,連看到陌生人的戒備和好奇也不複存在。
“我留下來陪你去找衾梓寒。”一向決絕冷定的男子似乎考慮了很久,才咬牙說出這句話,他突然覺得陪這個少女走了那麼多的路,經曆了不少的險難,自己還是沒有任何立場和理由留在她的身邊。
隻能這樣先委屈自己,他這樣告訴自己,為白伊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現在少女的身旁不再有任何阻攔他的人,同時白伊的心是孤單害怕而絕望的,這個時候是自己最好而有利的時機。
少女抵觸與外界的一切人事來往,男子同樣也不放心就這樣離開她,雖然自己本身有不少事需要親手處理。
“你陪我去?”白伊挑眉,咀嚼著男子的話,仿佛聽到了最不可思議的玩笑話,“嗬……我憑什麼要你陪我去找師兄,你又是什麼理由陪我去找我師兄,是不是你找到他後會殺了他……”
“啊……不,說不定他已經死在沙漠裏了,嗬嗬……”突兀的,少女自言自語一陣後,瘋癲地笑起來,笑聲大而刺耳。
她劇烈的浮笑,身體跟隨著誇張地擺動,不知道她笑在些什麼。
白伊的笑讓冰釋血覺的自己是個難堪的笑話,但他沉默地沒有吱聲,隻是額頭有隱隱的青筋暴起,像心髒般‘突突’地跳動著。
笑了會,少女緩緩恢複了清明,卻陰沉著臉,“說不定,你就是害我師兄失蹤的凶手。”
白伊冷冷地吐出拒絕的話:“不用你費心了。”之後不再理會冷漠的男子,從他身側擦過,打算回自己的房間。
但冰釋血怎麼可能就這樣放這個一身傷痕累累的少女離開,逃避自己。他伸出雙臂,第一次這樣用力的抓住少女的雙肩,用力地害怕她下一秒會消失。
“白伊,你忘了嗎?你曾經問我,是否可以相信我,我當時也承諾過你,你可以相信我。”冷漠的男子沒有為自己辯解,他不是個善於撒謊、巧言令色的魔,更何況,衾梓寒的失蹤不能說和他一點關係也沒。他隻好搬出以前兩人心意相通時的話,希望少女會有所觸動。
果真,他的話剛落,少女一愣,雖然雙肩的手抓得她生疼,但她沒有掙開,隻是定定地看著麵前冷硬的男子,轉而悲涼的笑了:“或許,我最大的錯就是跟個白癡似的相信你,或許你在心底暗暗的冷笑著我的愚鈍。”
少女的眼中染上一片哀痛和悲傷,眸中浮起氤氳的霧氣,“接下去的路,我想自己一個人走,我會查清楚所有的事,包括三百年前的事。”
白衣少女的目光像條毒蛇般緊緊盯著冷硬男子漆黑如星辰的眼眸,如同發誓般吐出這段話。
“安聖傑到底和你說了什麼?”冰釋血一改逆來順受的神色,換上冷硬強勢的態度。
“嗬嗬——怎麼?惱羞成怒了?”少女看到他強勢而冷漠的態度,不僅不收斂,反而愈加得寸進尺,
“白伊?!”冷定的男子無措的看著眼前陌生的少女,茫然的呼喚著她的名字,似乎想將自己熟悉而喜愛的那個少女召喚回來。
這樣堅強而決絕的少女是他所不認識、不熟悉的,一向如君王傲慢的男子心慌了,害怕了,隻覺得自己的心一如當初,從未改變,可眼前的少女,她從未告訴過自己她的感受。
自從安聖傑的身份被揭曉,白伊的麵貌和性格在一日日的改變,而他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無能無力,這樣的改變是否還牽扯到她對自己的情感?
要打動白伊很是簡單,隻要服服軟,說些好話,她立刻會不忍心,可是若是誰想真正進駐她的心房,卻是難如登天,說她是鐵石心腸有時也不為過。
不要說離去的安聖傑,就是有師兄身份的衾梓寒,她也一樣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