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你讓我再想想。”看到劍士如此愧疚而罪惡的神色,少女無奈地歎息。隻是她從來不是一個無情冷硬的人,即使知道安聖傑的惡性,也知曉了當年的真相,但是她依舊拿不出那種錙銖必報的仇恨心理。
但是現在如果自己的雙手不沾染上鮮血,又如何能真正報仇。這是白伊一直明白的,但是卻不是她能勇敢接受的。
“好。”年輕的劍士回了一個字,長身立起,轉身出了房門。
門外是不大的庭院,夏天已經真正到了。炎熱的驕陽、悶熱的空氣,一切都在預示著這個熱情似火的夏季的與眾不同。
庭院的大門緩緩打開,打著傘的粗衣女子另一隻手挎著籃子進來。想來已經也打探到不少有用的消息。
看著少女被熱的紅彤彤的臉頰,微微喘著粗氣,白皙的額頭上細密的汗珠慢慢沁出來。
年輕的劍士忽然眼光一閃,他想到屋裏那個依舊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白衣少女,目光看著大門口走來的鵝黃色粗衣的女子,看著他們相似的身材和身高,年輕的劍士腦海中閃過一個大膽的想法。
所謂的偷天換日也不過如此吧!既然白伊不願意,那這個師兄就盡最大努力讓她置身事外,隻是希望最後所有的秘密和事實曝光的時候,她能原諒自己的一片苦心。
“梓寒師兄!”女子也看到了立在少女門口的英俊劍士,他那輪廓深邃的五官在陽光的折射下讓人側目。
看到他身後是白伊的房間,琴雨的明朗璀璨的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陰霾,隻是隨機被她嘴角揚起的明媚的笑容掩蓋住了。
她像是一隻翩躚的蝴蝶,飛舞旋轉著跑進那個讓自己心儀的男子身側。
“琴雨,”年輕的劍士輕輕開口,“你跟我過來,我有話和你說。”
說完也不等女子的回答,就轉身走向自己的房間。
琴雨的心像是瞬間漏了半拍,聽著年輕劍士的話,像是聽到世上最悅耳動聽的樂曲,自己整個世界已經開始冒緋紅色的泡泡,整個人覺得自己輕飄飄的向半空升去。
她幾乎是哼著歌跟上年輕劍士的腳步,絲毫沒有覺察到前麵英俊劍士沉重的心裏。
“什麼!?”少女的聲音幾乎是尖叫起來的,帶著不可思議的扭曲,也帶著讓人同情的淒涼。
一旁年輕的劍士可能是被她尖銳的聲音刺痛了耳膜,微微不悅地蹙眉。隻是他的臉上已經不帶絲毫鬆動的表情,對於女子的吃驚也是在意料之中。
看著英俊劍士臉上近乎殘忍的冷血表情,終於刺激到了這個少女,她瘦弱而單薄的身體開始不可抑製地顫抖。
最近一段時日照顧衾梓寒和奔波的辛苦讓這個本就不豐滿的女子愈加消瘦和憔悴,她隻希望這個幾乎冷血無情的男子能看到她的一片真心,能感受到自己源源不斷付出的溫暖。
剛才聽到這個年輕的劍士第一次用平淡的口吻喊自己,琴雨還以為這個男子有所觸動,能改變他一如既往對待自己的態度和方式。但儼然這個男子並沒有。
他非但沒有好轉態度,對待自己更是變本加厲。
讓這個原本就已經心涼的少女像是跌進千年寒冰中,愈加絕望。
“梓寒師兄!”少女幾乎是絕望的口吻,她希望這個男子能意識自己的要求是多麼過分和無禮,這個要求對於她是對麼的不公平。她也希望年輕的劍士能承認自己的錯誤,能收回這個要求。
但有的時候,一些毫無希望的東西就不要去奢求,那樣失去的時候也不會更加痛苦。
“他是我們的宮主,他對我們有恩。”年輕的劍士絲毫不為少女委屈而可憐的神色所動,隻是冷冷地吐出一句話。
少女臉上的神色有片刻怪異的扭曲,隻是沒有注意她神情的英俊劍士也沒有看到。
“我知道。”少女抽噎著,纖細柔弱的聲音中帶著說不出的脆弱和委屈,“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少女辯解的話被男子突兀的打斷,劍士的語調中帶著從未有過的冷意,像是刺人的寒冰。
少女被他冰冷的話刺得一哆嗦,就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我明白了,我會這樣做的。”猶豫良久,鵝黃色粗衣的少女無奈地開口,隻是在劍士不易察覺的角落,少女的眼中帶著狠戾的殘忍和怨恨。
白伊被安聖傑重傷後被捕的消息,像是雨後的竹筍瘋狂地被傳播著。據說那個少女是白羅宮的主人白柳的失散多年的女兒,據說她曾經是安聖傑的情人,據說現在她傾心於她的師兄——衾梓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