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2章(1 / 2)

庭院中似乎安靜下來了,涼風吹襲的夜晚,卻帶著腥甜的血腥味,洋溢在空氣中,帶著讓人害怕的恐怖。

不知名的恐懼滲透在空氣中,隨著呼吸遊走在身體的各個部分。

無論是之前遭遇到的多麼慘烈遭遇還是自己父親死的時候,都沒有見到過這麼多的鮮血。雖然也不可避免地見過各種打鬥時的血腥場麵,也見過屍橫遍野、血流成河的樣子,但是都沒有此時捂著琴雨不斷流血的頸脖來的真實。

“琴雨!”白伊隻能無措地喊著這個少女的名字,她看到不遠處已經躺在地上的年輕劍士,從心底裏蔓延出絕望。

鮮血從自己的指縫間流走,帶著這個少女年輕的生命,而自己卻是無能無力,那種眼睜睜地看著她死去的感覺折磨著這個少女脆弱的心髒。

但是戎裝的男子顯然並沒有白伊這麼多的感慨,他一生中殺過無數的人,無論是老幼,還是健碩的,甚至是比自己更強大的,他都殺過。所以他不在乎,他在乎的應該是那些人們口中傳說的雲羅書卷。

那個記載著無數神化的書卷,傳說中記載著成為聖族的秘法。

看著即將到手的白衣少女,似乎看到了那一卷冒著聖神光芒的書卷,似乎看到了自己不一樣的未來。

這個男子的心底是一陣抑製不住的激動,臉上是一種像是基督虔誠的信仰使徒般的癲狂激動,像是終於見到自己夢寐以求的上帝般瘋狂。

他毫不在意地甩了甩濺到臉頰上的血跡,對於自己親手殺死的一條鮮活的生命毫不在意。他在乎隻是那個沉浸在悲傷中的少女身上有他想要的東西。

但是白伊的悲傷顯然並沒有感染到這個戎裝的男子,南宮唯毫不留情地出手扣住少女的手腕,奮力將蹲在地上捂住琴雨傷口的少女提起。

哭泣的一塌糊塗的少女被人猛然拉起,模糊的視線裏看著是一臉狂熱詭異的戎裝男子。她猛烈的甩開這個男子的鉗製,現在她什麼都顧不上了,隻是告訴自己不能就這樣拋下這個受了傷奄奄一息的少女,哪怕是最後一刻自己也要一直陪在她的身邊,至少讓她走的時候覺得不是很孤單。

“放開我!”白伊掙脫了幾次都不能掙脫開男子的鉗製,她想也不想地厲喝出聲。其實她的力氣出奇的大,南宮唯幾次差點被她甩開手。

對於少女強烈的反抗,戎裝的男子微微不悅地蹙眉,一個反手刀將這個倔強反抗的少女打暈,然後毫不憐惜的將少女抗在肩膀上。回頭對著場地中依舊牽製住冰釋血的白衣男子頷首示意,然後****輕點發力,幾個起落就消失在眾人的麵前。

濃重的夜色將他們的身形完全遮掩住了,年輕的劍士和黑衣男子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的離去而無能為力。

看到南宮唯已經得手,安聖傑也不再戀戰,他幾個轉身從和冰釋血的打鬥中脫身,帶著放肆而無忌的笑立在不遠處看著臉色陰沉的黑衣男子。

而冰釋血隻是冷冷地回望他,陰沉而幽暗的眸子看不出什麼情緒。

“冰釋血,後會有期。”白衣男子心情不錯,難得雙手抱拳作了一揖,白衣順乎飄忽在空氣中,接著傳來他遠遠的聲音,“海若,我們走。”

遠處傳來的男子帶笑的得意聲音,讓人有種咬牙切齒的衝動。和飛天舞糾纏的紅發男子聽到聲音,立即收起兵器,不再戀戰,隻是神情冷漠地看了眼被他激怒的紅衣女子。轉身也沒入男子消失的墨黑空際,幾個起落就成為目不可及的一點。

冰釋血當即立斷,****發力毫不猶豫的跟了上去。

“軍座!”飛天舞急急的喊了一聲,酥軟的聲音中帶著毫不掩飾的擔憂。波光流轉的眼眸看著沒有停頓的黑衣男子成為視線中的一個黑點,當下也一狠心,咬牙跟著追了出去。

年輕的劍士卻隻能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聽著周圍變化的情況,然後聽到所有人遠去的腳步。隻能在心裏默默的著急,卻是什麼都不能做。

庭院中已經人去鏤空,隻剩下躺在地上的年輕劍士,他努力轉動著頭顱,看著不遠處躺在地上微弱呼吸的鵝黃色裙裝的少女,鮮紅的顏色已經把她淡雅的衣衫浸染。衾梓寒的心一緊,想著要是白伊最後也是這樣的境遇,心裏就是突然爆發出一種強勁的力量,是一種讓自己陌生又害怕的力量。

不過衾梓寒當下也管不了那麼多了,隻是覺得自己的身體能動了。隻是全身還是沒有什麼力氣,過了許久,衾梓寒似乎終於找了一絲自己的力氣,他緩緩的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四肢,讓自己的肢體開始靈活起來,讓那些有些停滯的血液重新流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