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49章(1 / 2)

高台上,鬥篷的神秘人將自己整個人嵌進這個案幾後的華貴座椅上,蒼白修長的手百無聊賴地放在扶手上,還有一搭沒一搭地敲擊著,像是有些不耐煩。

他微微垂著頭,將自己絕美的容顏隱藏在鬥篷的陰影下,隻是璀璨的紫色眼眸迸發出來一道紫光,帶著犀利可剝開人心的鋒利。

而高台下的年輕劍士不由自主地低下頭,像是一個做錯事的孩子,連手腳都無措地不知道放在哪裏。

他這的緊張而無措的樣子,自然一下子就讓鶡看出來的,想著肯定是沒有順利完成自己交代的任務。

鶡不僅冷笑起來,他的這個仆人還真是單純,絲毫不會掩飾自己的緊張。

衾梓寒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啦,他就是維持不了自己的冷靜和淡漠,不能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

但是在麵對這個神秘人時,隻要他一個輕輕的眼神掃視過來,仿佛自己心底所有掩藏的秘密都毫無保留地被挖出來,像是血淋淋地曝曬在陽光下。

藏在陰影下的麵容看不出鶡此時是什麼的心情,全身散發的氣息也被收斂,在加上年輕劍士此時有些慌張的心情,根本不知道高台上案幾後的鶡在心裏已經氣的牙癢癢。

因為不久之前鶡還在心裏吧衾梓寒和南宮唯相比較了一番,肯定這個劍士的能力以及對自己的忠誠度,但是一個轉身,他卻把自己交代他的事情搞砸了。

他這樣毫不留情地撫自己的麵子,鶡怎麼可能不生氣。

隻是他表麵上還是裝作毫不在意地開口,“不用太在意,沒什麼事。”

“主人?那我接下去該怎麼做?”年輕的劍士焦急的詢問,顯然對於鶡這樣表麵的不在意感到深深的不安。

雖然衾梓寒從未發心思來真正了解這個神秘人,但是在他的心底,他一直認為這是一個不能忤逆的人,哪怕是一件事的最小細節能不能出錯。

所以當他沒有完美的完成任務,站在台階下時,他才會忍不住的戰栗和畏懼。那種恐懼是從心底蔓延出來的,像是冰冷沒有溫度的液體,在身體中流竄著。

“等!”鶡幹淨利落地給出一個字,單音節的字鏗鏘有力,在空曠的大殿中回蕩,帶著一股壓迫人心的氣勢。

年輕的劍士漆黑的眼眸中閃過淡淡的疑惑和不解,“等?”

他霍然抬起頭,想從神秘人鬥篷的陰影中看出一個端倪和解釋。但是最終的結果什麼都沒有。

鶡隻是安靜地坐在奢華的椅塌上,蒼白修長的手指帶著一種脆的稀薄,但是卻是能握住天下蒼生,那雙手帶著一種詭異卻不能否定的強大。

英俊的劍士失望的低下頭,想到林中白衣女子的眼神,他幾乎想崩潰的厲吼出來。他已經等不下去了,他的心在壓抑了七百年後,忽然間被人血淋淋地撕扯開來。

昨天見到那個白衣女子時,仿佛是將自己心底的一個炸彈引燃了,這個被設定時間的炸彈一直在他心底滴答滴答地響著,卻不知道它具體設置的時間,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真正爆炸開來。

這種焦心的等待,折磨這個男子並不堅韌的神經和強大的意誌。七百年了,他一直覺得自己活著的目的是為主人掃平路上的一切障礙,他一直這樣自欺欺人的告訴自己。

但是在見到白衣女子的刹那,所有的理論都被推翻,現在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活著的目的和意義是什麼。

這中茫然的找尋和探索讓衾梓寒一直在害怕著,連自己的目的和意義是什麼都不知道的害怕。

但是對於主人的命令,這個男子從來不會質疑,即使他的心底有藤蔓的恐懼緊緊纏繞著,他也不會對鶡的安排和命令提出任何的懷疑。

“下雪了?”儒雅的攝魂師看著窗外飄飄灑灑落下來的白羽毛,驚愕的開口,口吻中帶著某種錯愕的愉悅。

藍細烽微微蹙眉,現在還是六月的天,居然下起了大片大片的鵝毛大雪。溫度已經陡然降到冰點,呼呼的風在空氣中肆虐著,儒雅的攝魂師萎縮著跺腳,搓著手哈氣,嘴角的呼出的氣已經變成了白色的煙霧。

庭院中原本還是欣欣向榮的一片,百花鬥豔,五彩的蝴蝶紛飛著,在花叢中嬉戲。人工湖泊中睡蓮已經大朵大朵的盛開。

但是一夕之間,盛開的花瓣已經並攏,原本水潤而新鮮的花瓣已經枯黃萎縮,帶著一種讓人心憐的憔悴。碧綠的荷葉也已經枯萎,焉掉般搭聳著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