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事情都並非是他的本意,他也是被逼迫的,一個沒有任何勢力和能力的人類,他沒有實力拯救自己的女兒。他隻是出賣自己的靈魂來換取那些能改變一切的力量。
即使最後他落得一個挫骨的下場,但是在這個素衣女子的心底他以及是最堅強和勇敢的父親,
一想到這裏,女子下意識地伸出手撫向自己的胸口,入手是冰冷的金屬感,那一刻,白衣女子原本緊張和濃重的表情終於鬆動下來。
這是靈懿從她之前的墳墓中挖掘出來的,不知道為什麼,冰釋血居然沒有帶走這個金屬瓶子,或許他明白自己想和父親永遠在一起的心。
這困頓而艱難的七百年中,女子一直以這個父親為驕傲的,更是以他為支撐的。不然,她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挺過來。
看到素衣女子劇變的神色,笑得溫柔的男子冷哼一聲,“哼!”他的聲音帶著濃濃的不屑和鄙視。
看著白伊像是緩過神,將目光再度放在他的身上,白衣男子才一字一頓嘲諷不屑的開口,“看樣子,那件事情,衾梓寒還沒有告訴你呢?”
他看似閑散著無意而輕鬆的開口,但是在白伊的心底卻扔下了一枚重量級的炸彈,刹那間轟然炸開,女子漆黑的瞳孔劇烈的收縮了一下。
那個英俊而正直的劍士,像是一個忠誠而堅強的騎士,一直默默的守護在她的身邊。所以即使他作了傷害自己的事情,白伊對他也沒有絲毫的怨恨。
傷害最不想傷害的人是多痛苦、多痛心的事,白伊了解那種痛楚,所以她曾經選擇了冰釋血,即使知道一切事情的真相,但是還是不能抑製自己的心,可她的本意不想傷害任何一方,但是最終她的選擇就像一把雙刃利劍,終會傷害一方。
“你到底想說什麼!”看著閑散的白衣男子,白伊克製著自己心底翻江倒海的不安,厲喝出聲,似乎想接著這點氣勢來緩解自己心底的焦灼。
“嗬嗬,白伊,原來你也隻是一個自欺欺人的縮頭烏龜。”看著臉色因為激動而潮紅的素衣女子,溫潤的貴公子笑得一臉不恥和鄙夷。
他漆黑的眼眸像是在看著一場可笑而低級的表演,帶著濃濃的鄙視和嘲諷,一直上揚的嘴角此時像是譏諷般。
似乎是被男子這樣不加掩飾的嘲弄激怒了,素衣女子反而露出淡漠的笑,雪白的貝齒在豐潤紅唇的承托下,帶著某種詭異的感覺。
“安聖傑,你不覺得你玩這樣幼稚的遊戲,很無聊嗎?”白衣女子不再追問著當年的事情,而今的她雖然是白伊,但是更多的她繼承了雲羅的記憶。為佘氏一族複仇,揪出在背後隱藏的鶡,這才是她首要做的。
“幼稚的遊戲?”安聖傑似乎急了,他漆黑的眼眶微微泛紅,仿佛要努力辯解什麼,“你冤枉錯了人,還說我幼稚?”
“就算是我冤枉錯了人,但無可厚非的是你帶人滅了白羅宮。”看著一向冷靜、笑得溫和、好像全場都掌握在他手中的男子,白伊冷冷地譏諷,“你身上的罪惡可不輕。”
“罪惡?”好像是聽到了很可笑的字眼,溫和的白衣男子第一次放縱地大笑起來。靜靜在高牆下等候宮主和少閣主下一步命令的侍從和使徒都紛紛側目。
看著一向溫和的男子此時笑得放蕩不羈,白伊秀氣的臉微微一變,烏黑的眼眸複雜地瞅著這個放聲大笑的男子。
良久,安聖傑終於笑夠了,終於停頓了下來,他看著這個素衣女子,黑亮的眼眸再度露出譏諷地神情,“在江湖上漂泊的人,那個是沒有罪惡的,哪個人的手是幹淨的。”
他的神色帶著從未有過的肅穆,“你的父親——白柳就沒有罪惡?你的師兄——衾梓寒就沒殺過人?還有你喜歡的魔——冰釋血。”
一向溫和的男子忽然變得猙獰而狂傲,像是被激怒般發泄著自己所有的不滿,原本英俊的臉也因為激動而劇烈地扭曲著,“憑什麼就說我是罪惡的,他們就幹淨嗎?”
男子的話讓白伊無從辯駁,他說的都是事實,每個人都有立場和目的,有的時候憑什麼說別人的就一定是錯的。
看著臉色驟然變化著卻不說話的女子,安聖傑的臉色微微好看了些,
“我安聖傑的確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但是我做過的事不會否然認,同樣我沒有做的事情我也不會承認。”白衣男子雙手環胸,帶著睨視天下而不可一世的神情居高臨下地看著對麵的素衣女子,“殺白柳的人是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