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的,素衣女子微微擰起細長的眉,烏黑水亮的眼眸裏滿是困惑——這個白衣男子何時變得這樣多話過,他根本沒有必要扯出這些話。
表麵上看似這個男子是在用這些話擊潰暗黑軍團成員的心裏,引發每個人的心理恐懼,隻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對於男子這樣的行為開始有點懷疑了。
說實話,從這個白衣男子一開始提及的寄宿的事情,是讓她的心底生出一股濃濃的厭惡和無能為力。
隻是如今對於男子這樣消磨時間的行為,素衣女子疑惑的眯起眼,在懷疑著什麼。過會她又擰著秀氣的眉,轉過身看著身後不遠精致的府邸,那一刻,一種陌生而熟悉的感覺湧上女子的心尖,帶著強烈的不安。
那一刻,這個素衣女子恨不得轉身進那幢由靈懿鎮守的府邸查看一下,但理智又牽扯著她,讓她不得不站在原地保持著目無表情的樣子。
而青衣女子站在軍隊中慢慢聽著白衣男子說的話,她感覺自己的心像是驟然落進了冰窖中,冷得牙齒打顫。
原來這個男子從最開始就是有目的,而救下自己,也不是出於他善意的本性,他有著自己天衣無縫的計劃,而自己隻是他計劃中的一小步。
而自己卻為了那一點點根本不存在的善意,這樣傻傻地相信了千年,還從未去質疑過,從未去懷疑過。
青衣女子霍然覺得自己可笑起來,像是一個沒有理智和辯解是非能力的孩童,隻是因為一點點的施舍,就像是沒有自己想法和主見的傀儡娃娃一味的認為別人是善意的。
他的一切就像是一瓶可怕的毒藥,但自己卻還是那樣的為之趨之若鶩。驟然間,她的目光變得悲切而哀傷,心底是戰栗呼嘯的海浪,她無處可躲,無處可逃,就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巨大的海浪瞬間將自己吞噬著淹沒。
她不知道該怎麼說出自己此時的心情,很難受,壓抑著說不出的痛苦。讓女子原本就瘦弱單薄的身軀開始不住的顫抖,像是有什麼東西即將噴湧而出。
但是卻又硬生生的被壓抑在這具不是很威武強壯的身體中。
“誰?”聽到庭院中有輕微的聲響傳來,這個一向警覺的男子,隨即轉過頭,望向窗外,是一個綠衫少女施施然的走來。
“閣主!”綠衫少女柔聲開口喚道,她揚起燦爛而明豔的笑,隨著她開朗而無防備的笑,杏仁大的眼睛微微眯起來像是一個乖巧可愛的貓咪。
看到是攝魂師帶回來的綠衫少女,靈懿的心底稍稍放鬆了幾分,不過,他並沒有因為眼前少女露出的單純而沒有防備的笑就放鬆警惕。
畢竟現在是關鍵時候,白伊帶領著所有的白衣侍從在外麵對戰,而自己帶著部分剩下的人鎮守在這幢府邸中,防止有人偷襲。
萬一白伊敗北,這幢府邸也是最後的防線。雖然當初白伊讓自己鎮守這府邸的時候,靈懿死活不樂意,但最後還是沒有敵過白伊的執拗。
他明白,白伊一直不希望自己介入她的事情中,那個單薄而瘦弱的女子,什麼都不說,隻暗暗自己挑起所有的責任和包袱。
這也是一直讓他最心疼的,但是明白白伊的要強,他也隻能沉默著,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問。
“沒什麼事,不要出來瞎轉悠,安安靜靜地呆在自己房間裏。”雖然這個少女不是很招靈懿喜歡,總感覺在他的身上似有若無的蔓延著一股讓他覺的陰寒戰栗的氣息。
但這個少女畢竟是藍細烽帶回來的,那個年輕的攝魂師喜歡的緊,他也隻能盡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不過幸好這段時間,這個少女還是比較安靜的,除去她這樣像是小孩子的開朗而活潑的天性,會在府邸和庭院中大喊大叫著,沒有一刻安寧。
隻是白伊讓自己監視這個少女,靈懿覺得自己快被這個聒噪而八卦的少女整瘋掉了。他從來不知道原本還有人類的精力和體力是這麼超乎想象的充沛。
不知道為什麼,此次出現在他眼前的綠衫少女,雖然還掛著每次相見時的開朗笑容,大但這樣的開朗和活潑下麵是一種讓人覺得詭異的不自然。
聽了靈懿還算是友善的交代,這個一直露出單純笑容的少女忽然陰沉著臉,像是原本晴空萬裏的天際忽然烏雲密布,一場暴風雨眼看就要來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