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見大老爺。
春曉有些失落,悶坐在窗前,問登雲,“你說三爺是不是厭倦我了?”
“姑娘可別胡思亂想,三爺最近是忙,過段日子就好了。”登雲忙哄道,心裏卻是在想,範六娘還沒醒,隻怕三爺是有些怨姑娘的,好好的日子都被那個範六娘攪合臭了。
登雲印象裏就是範六娘挑事兒約了春曉出去,結果自己沒站穩摔成昏迷不醒,賴不著旁人隻能賴她自己,還害的姑娘不好過,天天問六娘醒了沒有,真夠惡心人的。
春曉原本是準備離開的,如今計劃擱淺,一直在等六娘醒來,六娘醒了,確準依心不在了,她才好安心離開,現在怎麼走?另外她也一直迷惑,妖道這麼做的目的,也在等下一步還會發生什麼,雖然知道等來的肯定不會是好事,可還是要等。
該來的總是要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單說龔炎則去見大老爺,大老爺把賬單拿出來,自認為從為親自開口和龔三兒結果銀錢,倒也底氣十足,“如今缺銀兩,還差六千多兩,大伯父知道你手頭曆來寬裕,你先墊上,回頭公眾進賬緊著還你。”
龔炎則拿著賬單,心煩的皺眉,道:“實不相瞞,我手裏也拮據。您也知道我選商會會長,哪個不是許以好處得來的支持?老太太辦喪事我是出人出力,足足花了十餘萬兩銀子,您若不信,我讓管事的送賬冊來。”
大老爺一聽龔炎則哭窮,便不樂意了,他還是第一次張口借錢,這不明擺著落他臉麵麼?隨即冷笑:“堪稱大周朝一半財富的龔三爺會沒錢?三兒,你是拿大伯當外人了啊。”
龔炎則越發愁眉苦臉,道:“大老爺真是說笑,當外人就真的是外人了嗎?”見大老爺白白淨淨的臉都快氣青了,才又道:“前兒我去瞧大哥的病,看似好多了,就是精神不大好,我以為大哥還在為大嫂傷懷,哪知大哥說愧疚,我借給他的三萬兩救急他嶽家的銀子被大太太要了去,大哥愧對亡妻,每日食不安寢。大老爺,這三萬兩銀子侄兒是借出去了,說實話,能借給庶兄這許多錢全是看在大老爺的顏麵上,如今是真沒有餘數再往外拿了,大老爺實在不高興就打侄兒一頓,侄兒無話可說。”
大老爺一聽就懵了,三萬兩可不是小數目,整個公中統共才三萬六千多,龔三兒再有錢也正如他說的,架不住這樣往外掏啊,這個馮氏,她到底在幹什麼!
大老爺氣勢洶洶的就要往外走,龔炎則上前攔住,道:“大老爺消消氣,有事好說,大太太該是有理由的,隻大老爺與大太太說一聲,把欠條給侄兒送過來。”隨後緊著補充一句,“這還是看在大老爺您的麵上,若是外人,敢占侄兒便宜的都在爛葬崗躺著呢。”
大老爺一口氣噎在嗓子眼,不上不下,愣是憋的臉都綠了。
晚些時候,桂菊把三萬兩銀票規規矩矩的送還,龔炎則讓春曉收好,隨後拿出六千兩的銀票給桂菊帶給大老爺,道:“欠條就不用打了,一家人這點信任還是有的。”
桂菊差點哭出聲,為了銀子,大太太被打的親家老爺夫人來都要認不出了,幸好還剩了些雪融生肌膏,不然真沒法見人了。
春曉拿著銀票不知道放哪,龔炎則隨意道:“你留著花吧,喜歡什麼就買,最近怎麼不見你往銀樓去了?不是喜歡點翠的首飾,閑時帶著丫頭隨從就去逛逛,天兒放暖,地也開化了,聽人說山裏的迎春花都結了花骨朵了。”
“您說尋能人異士來,可有眉目了?我看六娘昏睡不醒怕也是離魂,或許往昆侖送信,請玉霞真人來……”春曉還沒說完,就聽龔炎則皺眉道:“別總想這些,那些真真假假的事想的多了沒意思,你還是趁天好出去走走,看看景兒,遊遊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