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裝作無意地問:“你哥可真勤奮,一大早就去打工了。”
“沒辦法,爸媽工資低,我爸又老打牌,家裏其實就靠我媽一人的工資生活。我哥每星期都要做兩個家教,有時間多還得打短工,他的學費和生活費都是自己賺的。”沈玲的語氣裏有對父親的不滿,有對母親和哥哥的憐惜。
安靜聽著,對沈順平的喜愛又多了幾分。她愈加覺得,這樣的男人才是真正的男子漢!
沈玲去陽台曬被子的時候,安靜走到書桌旁,偷偷打開了沈順平的經濟學課本,將星星塞到裏麵,然後走到陽台陪沈玲說會話,就回去了。
想著是星期六,閑著也無事,就跑到籃球場去玩。籃球場邊上有塊空地,很多人在那打羽毛球,小孩子則在四周滑冰。
一大早,運動場的人已經不少了。安靜一眼就看到了周南,他依舊是穿著二十三號球衫,弓著背在運球,突然一個躍起,球應聲入網,安靜見他動作流暢,如空中盤旋的蛟龍,忍不住大聲喝彩,“阿南,好樣的!”
周南猛地就收回了步子,定在球場,尋找聲音的源頭。秋日的晨光,照在他淺棕色的皮膚上,耀得人眼花。他大步跑過來,笑看著安靜,“最近你躲到哪去了,今天才看到你。”
安靜有些不好意思,以往早上都是倆人一起去上學,可近一個月為了和沈玲拉進距離,都改成和沈玲一起去上學了。每周末的補習也取消了。算起來,倆人有好久沒好好說話了。有時在路上碰到,也隻是點頭微笑,身邊都有別的同學。
“最近有點忙。”安靜心裏有些不安,這話很假,她說完後就察覺了。
汗水從周南的額頭一直滴落在他的球衫上,他伸手擦去汗珠,眼裏的暗淡一閃而過,“安安,你長大了。”
安靜聽得出他並不開心,倆人從小一起長大,最近自己對他的確是疏遠了。她從口袋掏出手絹遞給他,“阿南,用這個擦。”
周南接過,很小心地擦了幾下,然後放到鼻子邊聞聞,“有酸味,我洗好了再給你。”
“你會洗衣服?”安靜睜大眼睛。在她心裏,男生都是很懶的,再說周南家條件好,請了鍾點工做事,她不認為他會那麼勤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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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南笑笑,“我肯定比你勤快。”
安靜調皮地做個鬼臉,她家條件也就小康,可作為獨生女的她,的確是享受到了至高無尚的待遇,在家隻需溫習功課就好,別的事,母親全包攬了。可以說,她在家過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
“最近數學有不懂的嗎?正好我今天有時間。”周南問她。
“好啊!正好有不會的。”安靜眨巴著眼睛。
“那我先回家換下衣服。”
安靜回到家不久,周南就來了。
“好快呀,你坐火箭來的?”安靜嘻嘻笑。
周南見她笑顏如花,心情就像是三月的溪水,嘩啦啦地流淌,也不說話,直接就進了她的房間。
隻見她被子卷成一團,縮在床上。書桌上入目處,堆滿了書本,筆盒,還有毛茸茸的小飾品。周南過去,將參考書擺整齊,放進旁邊的小書櫃。 他拿起筆盒,發現下麵壓著一張畫,旁邊還寫了兩句詩。安靜剛疊好被子,走到她身旁,忙一手搶過,“畫得好玩的。”
說完,揉成一團,走到客廳,丟到廢紙簍裏。心裏罵自己,真粗心,昨天廢了的草稿,竟然忘記扔了。
周南隱約有些不好的念頭,不過一下就壓在心底了,大概是他多疑了。
講題的時候,周南還是和以前一樣認真,隻是思路有點模糊,沒有以前清晰。安靜都能發現他說的漏洞,這是以前從未有過的。平常一個小時就能搞定的輔導,今天楞是花了兩個小時。
不過,周南的表情和平常一樣,講完後,他沒有多呆,就走了。
又是一個周六,安靜坐在書桌旁,筆在白紙上無意地畫著。不知道沈大哥看到那個星星了嗎?他會接受嗎?想了半天,也沒有一個結果。她把筆插回筆筒,看著畫紙上那張清朗的臉龐,手指按在他鼻梁上,“沈安順,你不可以不喜歡我。”
安靜跑到客廳,打了電話給沈玲,假裝無意地問,是不是她一個人在家。沈玲說,父母都出門了,隻有她和哥哥在家。安靜一聽,喜上眉梢,馬上說去她家找她玩。
來到沈家,沈玲正在客廳看電視,安靜坐在她身旁,看到正在演《正大綜藝》,“沒勁,我不喜歡看。”
“我想看,那你自己隨便玩,等下陪你。”
安靜眼珠轉轉,“我有幾道物理題想問你。”
“等下吧,要不叫我哥幫你解答,他在房間。”
安靜等的就是這句話,她當即燕子般飛進房間。
沈順平正坐在書桌旁看書,見她進來,抬頭微笑,“安靜,你來了!”
安靜有些微喘,氣息不穩,她想到了自己的借口,“沈大哥,我想問你幾道物理題目。”
“好啊!”
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