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滴酒不沾的趙思琴也被大家感染。她令人意外的頻頻和大家碰杯,她跟我碰杯時幽怨深邃的目光直射我的那一刹,我渾身不禁為之一顫。同樣,多年後我也沒能忘記她那深刻得令人恐懼的眼神,好久一段時間都在夢裏被這種眼神驚醒,上帝到底在預示著什麼?

隨著時間的推移,半期考試已經臨近,雖然半期考試的成績也要納入個人的年度考核,但大家都沒有往年的緊張,對於成績的好壞,大家都看得不太重要,武大他們晚上照樣酣戰,照樣喝酒。

隻有趙思琴還一如既往的認真,她白天兢兢業業的讓學生學習,晚上學習自考書,通常12點過後才熄燈休息。對於她的工作學習態度,我望塵莫及,自歎弗如。想想馬上就要自考,內心再煩躁,也還是隱隱感覺有壓力。

熬了兩頁,好歹走馬觀花似地把書看完了,但內容,記住的甚少。算算考試時間,也就10多天了,想考過,顯然很難,隻好放棄《古代文學》,隻攻《鄧小平理論》了。

看書時枯燥的,對於書中的理論,覺得根本就很無聊,不知道我們偉大的D和ZF為什麼要我們天天去背記這些根本沒有意義的東西,難道真的是為了禁錮我的思想,可是,我的思想在哪兒呢?

不在書上,不在學校,不在我自己身上,在崔幽蘭那裏。

我發覺我喜歡上崔幽蘭了。自從那天被武大他們在路上遇到後調侃我開始,我就開始思考這個問題。之所以有這個意識,是因為我在看書的時候,腦海裏總蹦出個女孩的影子,大大的眼睛,始終紅紅的臉蛋,玲瓏有致的身段,醉人的笑容.......沒錯,那就是崔幽蘭。

我並沒有我的想法感到可恥和羞愧。相反,在武大和吳剛他們天花亂墜的吹牛麵前,我竟然感到一絲絲莫名的興奮。這種興奮是我在學生時代暗戀一個女生的時候才有的。是的,我想我戀愛了。我有些急切的想讓崔幽蘭迅速知道這件事,但真正一到了白天的時候,那種朦朧的感覺又讓理智給壓在心底,不能動彈。

我把我的想法跟俊峰說了,俊峰笑笑。並沒有過多的言語,用他的話說就是:戀愛是美好的事,可結果往往也會成為傷心的利器。

俊峰的話我無法理解,更沒有深入去思考,因為我已經投入的無比想念崔幽蘭的思想中去了。

怎樣開頭呢?

四月剛過不久,就接連出了幾天大的太陽,讓剛暖和不久的春天突然升溫。今年的夏天來的太早,空氣異常的悶熱,吃過午飯,宿舍裏悶得發慌,算算自考的日子一天天來臨,便抱了書,打算到辦公室裏去臨時抱佛腳一番。

辦公室是間教室改成的,打開窗戶,涼風對流,空氣自然清新不少。正看了幾頁,一個人影進了辦公室。抬頭一看,是趙思琴,她手裏也拿著自考書。估計也是受不了宿舍的悶熱,才想到這裏清靜來的。

“考試有把握了吧?”她向我笑笑,做了個鬼臉,調皮的問道。

“唉!”我歎了口氣,搖了搖頭,“沒有。”

看到我沮喪的樣子,她說:“不要謙虛嘛,我的陸弟弟,天資聰穎,雖然前麵沒努力,隻要稍加學習,必定能成功的。是不是?”

這樣一番話說得很讓人精神振作,不失時機的指出了我之前的懶惰,同時也勉勵我要抓緊時間,雖有批評之意,卻不漏一點痕跡,讓人聽了,自覺羞愧,卻也找不到半點反駁的理由。

真是個厲害的女孩,我在心裏暗暗感歎。表麵也隻好苦笑一下,不再言語。

她也不再說話,坐到了她的辦公桌前,也徑自看起書來。

辦公室裏又恢複了安靜,時間在辦公室那個古老的掛鍾滴滴答答的聲音中流逝。我好不容易把模擬試卷的最後一道多選題做好。長歎了一口氣,回頭一看答案,暈死,30道單選對了17題,10題多選對了4題, 簡答和論述題沒有做,粗略的算了一下,也就50來分左右。這樣肯定是不行的,把筆一扔,歎息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