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種不幸。

汽車到達田美鎮的時候,已經下午3點多了,我提著包,站在車站的路口,不知道往哪兒走,是去原來的學校呢,還是去中心校報道呢?

中心校的領導還沒有上班吧,全鎮教職工開學工作會議是8月30日,我決定先回原來的學校,跟張頭問問情況再說。

張頭的家離學校不遠,經過學校的時候,我心情突然沉重起來,不禁想去看看。

校門大開著,但門上的鎖已經斑駁,空曠的的操場上長滿了野草,唯一的一塊水泥地上,還曬著附近農家的穀子。每個教室的門窗緊閉,幾隻老鼠在牆角吱吱的竄來竄去,地上,已是厚厚的一層灰塵。辦公室有用的桌凳和風扇等已經搬走一空,隻留下一些散亂的紙張和垃圾。

我沒有再往裏走,我生怕再多看一眼,淚水就會流下來。空寂、殘破、蕭條的景象我曾在夢裏夢到過,真正麵對的時候,我還是止不住的喉嚨哽咽的厲害。曾經喧鬧無比的校園,孩子們奔跑的聲音還在回蕩,俊峰的冷靜、趙

他吃了口菜,說道:

“是的,陳俊峰現在已經到深圳去了,放假的時候他來過我家,我支持他的想法,他這個聰明的孩子一輩子呆在山村確實是浪費了,我相信他會有出息的。”

“至於趙思琴,你今天看到的那個人是他男朋友。”

“男朋友?”我雖然也料到了,但聽張頭親自講出來還是覺得有些意外。

“你知道她的男朋友是誰嗎?”

我搖頭。

“是我們鎮長的公子,他的名字叫蕭然。”

我們都停了下來。我忽然覺得渾身不自在,熱得直冒汗。

趙思琴假期裏還給我寫過信,並沒有提及男朋友的事,從信裏的語言看來,還對我戀戀不舍。怎麼會這麼快就有男朋友了呢?

“其實,我也是才知道的。”張頭又開了一瓶酒,給我倒滿,接著說:

“先說說你自己吧。”

我苦笑一下,說:“多半是龍口了。”

“你就不想去中心校?”張頭意味深長的看著我。

“想倒是想啊。可論成績論資曆,趙思琴都比我強,而且現在她變了鳳凰,鐵定進中心校,我隻好去龍口了。”

“嗬嗬嗬嗬。”張頭一陣笑,笑得我頭皮發麻,不知道自己哪裏說錯了。

“看來你真的是什麼都不知道了。我告訴你吧,進中心校的是你,而且,我還要告訴更大的秘密。咱先喝酒。”張頭向我舉起了酒杯。

我更加迷惑了。張頭究竟要說什麼秘密呢?今天所見所聞已經夠讓我覺得吃驚了,我真擔心張頭再說一番話嚇到了我,可心裏卻更期待張頭迅速的說出來,於是杯裏的酒一口而進。

張頭取出一支煙,點燃了,深深的吸了一口,說出一番讓我更為驚訝的話來。

“趙思琴半個月前來過我這裏一次,匆匆的來,走的也匆忙,午飯都沒有吃。當時看起來她情緒比較低落,我問她,她也不說,畢竟是女孩子,我也不好多問。她來跟我說她想去龍口,希望我能夠跟中心校領導建議讓陸風去中心校,因為她知道,中心校最後確定人選也是要問問我的意見的。”

趙思琴到田美的時間正好和我回信後她收到信後所吻合,情緒低落多半是受了我的影響,可最後都還在為我著想,真是用心良苦,我不禁自責起來。張頭沒有看出我的異樣,接著說:

“她沒有說原因,但是態度很堅決。我隻好答應了她。我給鄒校長打了個電話,鄒校長正好有空,就叫他到鎮上去交流意見。”

“後來聽鄒校長說她去鎮上的時候,鄒校長正和蕭鎮長他們玩牌,恰好蕭然也在,趙思琴愣頭愣腦的闖進去,把他們幾個嚇了一跳。”

“後來的事就有些離譜了,蕭鎮長父子對趙思琴居然都有好感,仔細一向鄒校長打聽,原來是學校的老師,人品各方麵都不錯,看樣子也秀氣、單純的一個姑娘,口碑也很好。”

“蕭然對趙思琴,用現在的話說就是一見鍾情。說來也奇怪,這個花花公子曾經耍過無數過朋友,就沒有一個喜歡的,卻偏偏對趙思琴情有獨鍾,倍加尊敬。於是便哭著鬧著要鄒校長給他做媒。”

“鄒校長自然樂意,蕭然的父母也覺得這女孩子不錯,賢惠兼備,中規中矩,是個賢妻良母的類型,都答應了。”

“至於後來兩人怎麼走到一起的我就不清楚了。”張頭喝了一口酒,“現在的年輕人啦,真是說來就來,我們這幫老頭子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