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你拿包吧。

她居然毫不客氣的就把包從肩上卸了下來,遞給我,並不停的誇我:帥哥,你人真好。

我可不想剛到學校就被人說三到四,於是故作認真道:你還是叫我陸老師吧。

她撇撇嘴,想說什麼,卻沒有說出來,因為爬上樓,她已經有些氣喘籲籲了。

辦公室裏沒有人,她坐在旁邊的座位上,對著小鏡子用紙巾擦額上的汗,她動作很輕柔,也很慢,似乎不是在擦,而是在輕輕的點密密的汗珠,她的手很白,也很嫩,胖嘟嘟的,但十指卻分明很纖細,像蔥一樣白,一股隻有在哺乳期女人特有的氣息飄散在空中,鑽進我的鼻孔。

她知道我在盯著她,卻並沒有回頭,隻是微微的笑著,似乎很享受這種被注視的感覺,我趕緊把她的語文書和相關資料放到麵前,說:“你的手很漂亮。”這是真心讚美的話,女人的手我都少有注視,更不要說這樣漂亮的手。

“是麼?”她媚笑了一下。

“你這樣漂亮的手就應該珍藏起來,給世人觀瞻足矣,用來生活,簡直是糟蹋了。”我半開玩笑半恭維道,既然是搭檔,就要搞好關係,又都是年輕人,隔閡也就少些,我突然發現我並不是一個口笨的人。

果然,她真的就停了下來,仔細的端詳起自己手來,“對啊,我怎麼以前就沒有注意到呢,你倒是提醒了我,我要好好保護自己的手了。”

看她認真的樣子,我心裏偷著樂了,真是個笨女人,可還沒高興完,她就笑眯眯的望著我:“陸老師,跟你商量個事。”

“我在帶孩子,孩子要吃母乳,而你知道,這些事情很麻煩,我又不可能把孩子帶到學校來。所以下午就想早點走,我們調換點課吧。”

誰都知道上午是學生接受知識的黃金時間段,特別是小學生。我心裏有些猶豫,正不知道怎麼回答。

“哎呦,我的陸老師,這點小事你都要考慮啊。”她嬌嗔道。

“隻怕領導知道了不好。”我在找借口。

“沒事,好多班都有私下調課的,你我不說,誰知道呢?”

我隻好點頭,她樂了,“我就知道陸老師是好說話的人。”然後起身在我肩上輕輕的拍了拍,“唉,我這美麗的手啊,因為陸老師的照顧又要舒服些了。今後啊,還要陸老師多多關照我這雙手哦。”說完,拿起桌上的書,看都沒看,一搖一晃的扭著屁股,走了。

我這才明白被她借著手把我忽悠了,心裏恨恨的罵了句:該死的女人。

後來才聽說柳菁是個懶散的女人,工作上推三阻四,能不做的絕對不做,學校裏誰都不願跟他搭檔,可她命好,偏偏嫁了個勤快的丈夫,她在家裏連衣服都沒有洗過,天天養尊處優,難怪她的手如此白嫩。

我在心裏哀歎,這下要吃苦了。

放學後,回宿舍的路上被李大嘴叫住了,他說:陸老師,晚上過來喝酒。

好久沒有喝酒,心裏一陣暢快,答應了,看到他正在殺泥鰍,心想不能白吃,便過去幫忙。

李大嘴是學校的工人,因為學校教職工太多,便被安排到食堂,學校年終給他點辛苦費,他倒是樂意。平日裏也跟他見過幾次,中午我沒做飯的時候也到食堂打飯,他從不收我錢,感覺這人特豪爽,耿直,他那張大嘴巴確實也名副其實,嗓門也特別大。

菜很快就弄好了,李大嘴把酒端了出來,是枸杞泡的酒,紅紅的。然後他就對著綜合樓喊:小魚兒,吃飯了。

校園本來就空曠,李大嘴嗓門又大,聲音在校園裏回蕩,然後就看到一個高大的聲影從微機室裏跳出來,轉眼就到了麵前。

小魚兒叫餘小魚,看到他的第一眼,我想起了周潤發,當然,個子矮了些,笑容也沒那麼迷人,但這張大眾情人的臉足以讓女孩子瘋狂尖叫,況且他衣著整潔,下把幹淨得找不到一點胡子渣,不用說定是位愛幹淨的男人,這樣的男人天生就是極品。

餘小魚並不客氣,和我打了招呼,坐下來就吃起。李大嘴說他們在學校都是單身漢,平日裏常聚在一起打平夥,今天是餘小魚買的泥鰍。

李大嘴做的紅燒泥鰍味道很地道,一點不比武大的手藝差,然而,餘小魚是不喝酒的,我和李大嘴各自倒了半杯喝起來。

“那個女人答應好久跟你見麵嘛?”李大嘴問餘小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