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齊刷刷的望著我,我心裏明白,從坐上這個座位上開始,我已儼然成了他們這個圈子的一員,按理說,該感覺榮幸,現在成了表明態度和立場的時候,理當說一番,可就是張不了嘴。
好在李大嘴嗓門一張,“說起那晚捉賊的事情啊,還真是蹊蹺……”大家的注意力都被他吸引過去,替我解了圍。
晚飯足足吃了2個半小時,這更像一場難得的同事交流會,大家紛紛敞開心扉談及自己的不幸和牢騷,從個人所遭受的不公平的待遇,到對某些人不好的看法,上到國家大事,小到雞毛蒜皮的家務事,開始還客客氣氣的喝酒,後來就猜拳行酒的稱兄道弟,席間越發狼狽不堪。
我卻沒什麼心思喝酒,本以為會有人提及評職稱的事,卻意外的是沒有人言語一個字。李大嘴借口差不多,拉了我搖晃著走了。
出了門,搖搖晃晃的李大嘴頓時清醒了不少,原來他是裝醉而已,他說:“喝酒吃飯,都是逢場作戲而已,不必當真,心裏有底就行了。”
我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這些人似乎表麵都很友好也很簡單,實際上都在心裏打著另外一副算盤,不容小視,包括我一直認為粗俗的李大嘴。
趁著時間還早,大嘴爽快的說請客去理發,卻意外的在理發店裏遇到了趙思琴。
她此時正坐在一把椅子上安靜的看書,,一個冒著熱氣的罩子在頭頂上,見了我,她驚呼一聲,我剛喝了酒,情緒也高昂,一個寂寞無主的人突然遇到一個不是親人卻勝似親人的同齡人,內心的欣喜是很容易表現出來的。
因此,我沒能控製自己的情緒,急急奔過去,卻不知道說什麼好。
趙思琴頭發剛燙過,氣質較上次又變化了些,除了成熟和嫵媚,更增添了幾分高貴和優雅。
雖然眾目睽睽,我們的眼神焦灼在一起,相顧無言,隻有心靈的信息在交流。
“最近好麼?你瘦了。”這是她說的第一句話,很小聲,卻充滿了無限心疼。
我點點頭,籠統的說好與不好,跟沒有說沒有區別,沉默,或許更能表達內心的複雜。
她看出來了,我卻沒有問她什麼,好久不見,我們之間的距離似乎已經在慢慢拉開,她現在是高貴的政府工作人員,或日將成為而我,依舊是一介教師,寒酸的人民教師。
“跟你說個事。”她笑靨滿麵。
見她很神秘的樣子,我四下看了看,把耳朵湊了過去。
“我要結婚了。”
雖然很小聲,卻猶如晴天霹靂,我頓時覺得頭有些發暈。
“已經決定了?什麼時候?”
“是的,我們已經商量好了,元旦節。”見我很緊張的樣子,她張開嘴樂了,“怎麼,有些舍不得我?”
我的臉紅了,絲毫不敢想象趙思琴能說出這樣的話來是愛情衝昏了她的頭腦,還是真如餘小魚所說的:被看女人婚前守身如玉,結了婚脫得比男人的眼睛還轉得快。趙思琴還沒有結婚,可眼神裏的清純確已蕩然無存,把“結了婚”換成“熱戀”最恰當不過。
“是啊,我的好姐姐就要出嫁了,我自然心疼啊。”我強顏歡喜,內心卻很糾結,心中有種說不出的痛楚,千言萬語卻不知道如何表達。
“嗬嗬,真的麽?”她的眼神無比柔情的盯著我,卻分明又藏著一把利劍,似乎要看穿我。
“當然。恭喜你啊!”我提高了聲音,眼神卻在逃避。
“那你準備送點什麼給姐姐當嫁妝呢?”
“這麼麽,還沒有想好,我回去想想,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她似乎苦笑著搖了搖頭,道:“能得到你的祝福就是送給我最大的禮物了。”
這時,她的電話突然想起來。她示意我把身旁的包遞給她,這是一個精美的挎包,款式和質感都令人賞心悅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