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真是謝謝你。”
“謝什麼,我隻是順便而已。”她調皮的笑著,笑容讓人心醉。
“謝謝你為我做了一頓好飯菜,你不知道,我好久沒有吃過這樣可口的飯菜了;你還幫我收拾了屋子,洗整了衣服。”
“沒什麼。”她的聲音小了許多,臉有些發紅,於是低了頭,擺弄著辮子。
“我心裏挺過意不去的,真不知道怎麼感謝你。”
“風,你太客氣了,我也是為了子恒好,子恒給你添了麻煩,應該是我們”感謝你才是。你……”
“你的手?”我打斷了她的話,我突然看到她白淨的左手食指不知幾時包了創可貼,“怎麼啦?”
“被刀傷了,昨天晚上,切豬草,天太黑。”她青澀的笑笑。“不過已經好多了,不是嗎?”
她在撒謊,即便有創可貼包著,可明顯還沒有消腫,傷口一定很深。
“我看看。”我拉過了她的手,她的手很冷,食指卻的發燙。
“發炎了,你需要重新包紮才行。”
她點點頭,“昨晚太極,隨便處理了一下,今早忙別的去了,所以沒來得及。”
我把她的手放在我膝上,叫她放鬆,輕輕的撕開創可貼。創可貼粘得很牢固,已經和傷口上的血粘成一團了,我撕開的時候,她忍不住顫唞了一下。
“痛麼?”
她強忍笑笑,沒有說話。
撕開創可貼,傷口出現在眼前,很長,也很深一條口子,裏麵夾雜著血絲的肉,因為失血已經呈白色,我心疼起來,更多的是懊悔,如果不是我昨日醉了,崔幽蘭就不會那麼晚回家,也不會受傷了。
我為她重新上了藥,叮囑她不能再碰到這根手指了,特別是生水那些。
她怔了一下,點點頭,卻沒有再說話。
我知道我的話是多餘了,她一個人在家,雜務那麼多,哪有不勞作的道理。
我想了想,問她有哪些事今天要做的。她說,不用了吧,我沒事的。
我佯裝生氣,她終究拗不過,一一同我講了,我便叫了崔子恒,把雞鴨趕出了籠,把豬食切好,把中午的飯菜做了,吃晚飯,擔了幾擔水,再把院落打掃幹淨,最後把今後幾日的柴火劈好了。
五月的天氣自然讓人消停,我和子恒忙得不亦樂乎,汗水也出了幾身,崔幽蘭就像個監軍,看著我們忙活,熱了,她拿來扇子,給我們扇風,渴了,她端來茶水,看著我們大口大口的牛飲。
快樂的時光總是過得很快,我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愉悅,如果每天都是這樣的日子該多好,如果我們就是一家人,過著這樣天倫之樂的田園生活今生足矣。想著這些我便拿眼去瞅崔幽蘭,沒想到她正笑眯眯的看著我,心裏不禁一顫,手上的勁更足了。
劈完最後一捆柴,總算大功告成,太陽也已經倒西了,崔幽蘭又打來水,我和子恒分別抹洗了一番,夕陽下歡聲笑語不斷。
依依惜別崔幽蘭,便痛子恒往學校趕,路上我不斷回味崔幽蘭為我擦額頭汗水的樣子,離開時她倚門而立的不舍,眼裏的柔情,心情格外舒暢,忍不住哼出聲來,崔子恒奇怪的看看我,隨即明白了什麼似地做了個鬼臉,蹦跳著在前麵開路。
“陸風,過來。”回到鎮上,經過“龍門餐館”,後麵有人叫我,回頭看時,竟是李國林,他正一個人在喝酒。
他跳了出來,把我拉了進去,桌上一壺酒已經去了一半。
“來,喝酒,今日兄弟一醉方休。”疑惑間,他已經為我滿上一杯。李國林平日不喝酒,而今一個人在此獨飲,頗讓人費解。這番景象,不是大喜,就是大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