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的案情,對她而言簡直跟小蔥拌豆腐,一清二白。她教了高靜媛兩招,一是“引蛇出洞”,二為“將計就計”。
何為引蛇出洞?高家陪嫁的人,大半被梁汝真害死了。但梁家有現場目擊者啊!幾十個,還怕沒個空隙抓到一兩個?有了證人證詞,任憑梁汝真狡辯上天也是洗脫不了了。
將計就計則是備用的,其中奧妙暫時不好對外人言及,以免走漏風聲。
高靜媛假裝懵懵懂懂,到了高家長房,如實對高靜娥、守禮說了。後者一拍桌子,“就這麼辦!”
“等等,元元,那位‘菲菲’為什麼要幫我們?她爹在堂上一定看過偽造的身契,可他愣是假裝不知!就憑這一點,也知道縣太爺不是站在我們這一邊。”
不是高靜娥多疑,而是自從大姐出嫁後,她無緣無故遭受了許多流言蜚語,心●
房氏想想,終歸是人家的媳婦,自己教的再多,萬一大姑子不喜也沒用,就把高靜媛留下,帶走次女高靜嫻。
不說高祈恩到了順德,才知道是梁丞相暗中使人做的調令,大概是想跟高家化幹戈為玉帛。隻說平洲這邊消息落後,足足過了一個月,新縣令才讓人重新開堂審理高梁一案。
這一回,風雲變色,情節來了個翻天覆地的大逆轉!徹底將《迎親》這出戲豐富起來,成為傳唱出本地的特色曲目。
當吳菲菲問,為什麼爹爹一改過去態度,幫助高家了呢?吳說笑眯眯的說,這就是官場學問了。梁家能害了那麼多人命而絲毫不懼怕,他們所憑的是誰?是朝廷中樞的梁丞相。
不得到梁丞相下野的確切消息,他怎麼敢為高家做主,還逝者一個公道?
也是前任縣令耳目不通,不然這種朝野關注的大案,怎麼會成為他成就“能臣”的墊腳石?
第九十六章 《迎親》之終章
“升堂~”雲陽縣衙再一次開堂問案了。吳說著官袍戴烏紗,在一片低音“威~~武~~”聲中,坐在明鏡高懸之下,氣勢擺得極足,重重一拍驚堂木,“帶原告!”
“啟稟大老爺,那高家以殺人罪也把梁家給告了,因此兩家都是原告。”
“呃,那就兩家的人都帶上來,省了帶被告上堂的過程了。快些,別磨磨蹭蹭的,耽誤老爺的時間。”吳說揪了揪八字胡須,頓時泄了剛剛那股銳利官宦的氣,變得猥瑣起來。
不提底下皂吏的心中暗罵,高家高守禮、梁家梁汝真都來到堂上。兩人對視一眼,視線相對仿佛有火花一閃而過。梁汝真譏諷一笑,而高守禮緊緊抿著唇,不動聲色。
兩個同樣外表俊逸、學識不凡的男子,本應該是郎舅之親,天然的同盟,未來在朝堂上同進同退、攜手並肩,可惜因為意外,成了不死不休的死對頭。
“你們二人都是有功名在身,不用跪了。高守禮,你代表乃父上堂,梁汝真告你胞姐辱沒他的聲譽,敗壞門楣;梁汝真,高家人告你傷人性命,販賣他家家奴。你們兩個都是被告,可認罪?”
“學生觀無罪。”兩人異口同聲的說。說完,再一次目光交彙,火花激烈四濺。
梁汝真先一步拱手為禮,言辭鋒利,“縣尊大人容稟,學生前年於高氏女結為婚姻之約。當時媒人曾道:溫婉賢良、宜室宜家。我梁家本是書香門第,若非相信此言非虛,如何會迎娶一個商戶之女!本指望她知書達理、相夫教子,那樣便是家世差了也無關緊要。誰知,竟是個寡廉無恥、貪生怕死之人。
縣尊大人,尋常婦人還知道‘烈女不侍二夫’,他家高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