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搞心理學肯定行。”孫昌勝由衷地說。

“不,我不懂心理學,我最擅長的是憑著我的頭腦推理破案,尤其是這種精心策劃的案件。在我看來,這不是普通的殺人案,而是謎團,就是謎語,犯人在給我設謎。有的犯人智商高一些,這謎就難解一些,有的好猜,可是沒意思。”

“那這次的案子呢?”

“普普通通。我的頭腦隻消一擊,犯人苦思冥想的結果就粉碎了,成語叫摧枯拉朽。”

“哈哈哈……”旁邊聽的陳婉芬笑了起來。這樣的女人不會為語言的精彩或幽默而笑的,她立刻就判定古洛是個吹牛皮的家夥。孫昌勝也微微笑了笑。

“閑話少說,言歸正題。七月二十九號,就是馬清水死的那天晚上……”

“他不是淩晨死的嗎?應該算三十號了。”孫昌勝說。

“那是電視、廣播的說法,他被撞是在十一點左右。聽我說完!那個時間你們兩口子在哪裏?在一起嗎?”

“在一起。”孫昌勝說。

“是嗎?在哪裏?”

“在家。”

“能證明嗎?譬如,有客人嗎?有電話嗎?等等。”

孫昌勝皺起了眉頭,似乎在回憶著。陳婉芬則盯著他看,把思維的開關緊緊閉上了。

“沒有。”他麵無表情地說。

“你們的不在場證明是無效的。還是說實話吧。不過……”古洛看看陳婉芬變了顏色的臉,說,“這樣吧。現在講究夫妻之間也要尊重私人隱私。我就分開問你們。請孫先生先回避。”

“我這兒成了公安局了?我回避?這是我家!憲法都規定了私人財產神聖不可侵犯。你一個警察,居然敢做這樣的事!”孫昌勝大怒。但他沒想到,古洛的脾氣上來了,他如今年齡大了,那著名的火爆脾氣改了不少,但俗話說得好:“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你不識好歹呀!走!現在就跟我去公安局,我尊重你的私有財產!你也去!”古洛指了指陳婉芬。

“別,別的。”陳婉芬嚇得要哭出來了,“就在這兒問吧。你出去一下!”一眼就可以看出,平常她對丈夫是頤指氣使的。孫昌勝不得不走了出去,他連頭也沒回一下。“他是毫不在意呀!不是定了鐵板一樣的攻守同盟,就是真沒事兒。”古洛想。

但是,結果卻出乎他的意料,這在古洛的偵探生涯中是很少有的事。

“那天晚上……我實話跟你說了吧。我和馬清水有那種關係,那天晚上我倆約會來著。完事兒了,我就先走了。我丈夫不知道,你可別給我漏出去。”陳婉芬說。她並沒有流露出誇張的表情,隻是皺著眉頭,有些憂心忡忡的樣子。

“他和你見麵時,沒說什麼?或者有什麼異常?”

“你可真說對了。他像是想要和我說啥。還露出那麼一點兒,就是說,他退休了,也照顧不了我了。今後,他也不來公司了。”

“嗯。他是想和你分手?”

“有這個意思。哼!其實我真巴不得呢。”陳婉芬麵無表情地說。

“為什麼?”

“這不明擺著的事兒嘛。他不當總經理了,我倆還不黃呀!”“多好的推理!”古洛差點兒要笑出來。

“還有一點,你是不是怕你丈夫知道了?”

“這……嗯。怕!”

“他現在真不知道?”

“不知道。”

“你能肯定?你為什麼這麼肯定?”

“我和他夫妻這麼多年,他是啥人,我不知道?放心吧。他不知道,就是知道了,他也不能咋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