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去,隻是看著那些服務員一個一個地走到後麵。一個服務員走了過來,說:“二位吃點兒啥?我們經理說了,不要你們的錢。”
“這不是腐敗嗎?”胡亮笑著說。
“你要給錢也行。”服務員很機靈,說得胡亮和古洛都笑了。
“給我們開兩瓶啤酒。錢先給你。”胡亮給了服務員錢,向古洛示意了一下,就順勢坐在身旁的空桌子邊上,古洛也坐了下來。
啤酒是冰鎮的,清爽殺口,古洛一氣喝了一杯,才解過渴來。今天雖然是個陰天,但氣溫一點兒也沒降,加上有要下雨的濕度,讓人很是難受。古洛覺得身體像是被抽空了一樣,沒有這杯啤酒,他可能坐在那裏站都站不起來了。“這叫什麼身體呀!”他悲傷地想。
女經理出來了,後麵跟著兩個姑娘,自然是服務員,經理很嚴肅的樣子,但並不凶橫,而那兩個姑娘則是笑嘻嘻的。一個說:“是他。你們要是不提醒,我們是認不出來的。”另一個隻是笑著點頭。
經理看這兩個姑娘實在不懂事,就說:“這個男的是我們這裏的一個服務員焦竹花的男朋友。她們認出來了。”
“要不是,你們問這人和我們這裏的人有沒有啥關係,我們還認不出來呢。這畫像是像,就是得有人提醒。”兩個姑娘都笑了起來,古洛和胡亮也禁不住笑了。
“這個焦竹花沒認出來?”古洛問道。
“她呀,八成是沒看電視唄。”
“報紙呢?”胡亮問道。
“報紙?”兩個姑娘互相看了一眼,又笑了起來,“我們從來不看報紙。字兒認得不多,咱也不裝。”一個姑娘一本正經地說,兩人大笑起來,連經理也笑了。
“她現在在家嗎?她家在哪兒?”
“在。她住在……我給你們寫一下。”剛開完玩笑的姑娘說。
這條路就像字條上的字和行間一樣,歪歪扭扭的,但也和能認出寫的什麼一樣,古洛和胡亮準確地找到了焦竹花住的房子。
這是城市裏的村莊,比農村,不,比農村的草房大概都要糟。一溜簡易的、板夾鋸末的平房,一連串的門,沒一個是正的,門扇像是要掉下來一樣,讓人覺得那上麵巨大的鐵鎖沒有什麼用。
“我可開眼了。”胡亮說。
“怎麼?沒來過這裏?”
“還真沒有。說也怪,那麼多案子,可就是這裏沒有。”
“說得好!窮人犯大案的其實並不多,所以你在這裏沒有用武之地呀。”古洛笑著說。
和其他門一樣,這扇門上也刷著鮮藍色的油漆,上麵用白油漆寫著一個非常大的“4”字,這就是這裏的門牌號了。
胡亮上去敲敲門,門還真開了,並沒有像胡亮想象的掉下來。一張年輕姑娘的臉伸了出來,上麵有著慵懶的睡意,眼睛似乎也睜不開,但仔細看,這個姑娘是個漂亮人物。
“找誰呀?”她是那種“Z”、“C”、“S”和“ZH”、“CH”、“SH”不分的人。
“大概是你。”古洛在胡亮身後說。
“我?”姑娘有些茫然。
“你叫焦竹花?”胡亮問道。
“對呀。”她的眼睛亮了,睡意一下子就消失了,比風吹走還快。
“走!進去說。”
屋子裏和外頭倒是取得了均衡,髒亂不說,最讓人震驚的是這麼間頂多十平方米的房間裏放了三張上下兩層的鐵床,床都是空的,看樣子這裏的人都有工作,被子和毛巾亂成一團的肯定就是焦竹花的了,這是張下鋪,床頭的牆上還掛著小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