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話什麼意思?你是說我們的朋友必死無疑了?”我一下子就躥了起來,抓住村長的衣服。秦萱也更加大聲了哭了起來。隻有馮書橋還保持著鎮定。
眼看著床上的吳陽陽喘氣兒多,進氣兒少,我心裏越發的著急,眼淚也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馮書橋拍了拍我的肩膀,又按了按秦萱的頭,讓我們倆都安靜了下來,他自己對著村長問道,“你們那個死掉的大巫師,就沒有說,萬一有村民被水蛭誤咬,該怎麼辦嗎?”
村長為了自己的兒子,不敢惹怒我們,對於吳陽陽的中蠱,比我們還要著急,急得原地打轉轉,“大巫師隻是囑咐大家不要靠近河水,並沒有說被咬了怎麼辦啊!”
劉嬌突然站了出來,“這種水蛭蠱,中蠱之人,一般在四到十個小時之內發作,先是吐血,吐血後體內原蠱蟲分裂出小蟲,小蟲會往外湧,先是口鼻,再是眼睛,若是最後從耳朵裏開始往外爬蟲,就是下蠱者再生,也沒法可解了。”
“你說這些幹什麼!要我們等著看他什麼時候從耳朵裏往外爬蟲子嗎?”秦萱托住吳陽陽的頭,絕望而又憤怒的問道。
劉嬌搖搖頭,“我可以試試,但是我沒有把握……”
“試什麼?你能救他嗎?”我連忙問道。
劉嬌點頭,“我很少用蠱,學的蠱術也都是從前任大巫師留下的筆記上看到的。他的筆記中沒有說怎麼解水蛭蠱,但是我看到過他記錄的水蛭蠱的養成經過,我可以根據他養成水蛭蠱用的毒物一個個反解,至於有沒有效果,那就隻能聽天由命了。”
我們三個人互相看了看,最後隻好點頭。事已至此,還能有什麼法子?
“你配出解藥,最快要多長時間?”馮書橋對劉嬌問道。
劉嬌答道,“至少兩天,水蛭蠱從發作到使人致死,快的兩三天,體質好的人也有拖個十天八天的,這個要看你們這位朋友的體質了。”
我朝吳陽陽看了一眼,他略顯黝黑的皮膚和精壯的身材,展示著他強健的體魄。此時大家都在心裏禱告著他能撐上十天八天,等到劉嬌把解蠱的藥配好。
劉嬌很快就回房間又看了一遍前任大巫師留下的筆跡,告訴我們河裏的水蛭,雖然外形和普通的水蛭一樣,但是其實並不是水蛭,它們叫做血蛭,和水蛭一樣嗜血,但是卻有極強的分裂繁衍能力,隻要鑽到人體力,可以迅速的不斷繁殖,幼蟲越多,喝血越多,最後寄主會因為失血過多而亡。而大巫師拿來做蠱原蟲的血蛭,是經過各種毒物培植的,越加的霸道強勁。大巫師的筆記中顯示這些血蛭是用混著女人經血和墳頭土培植的,現在需要找到克製這兩樣培基的解藥,再配合巫師的解蠱咒,將血蛭驅逐出吳陽陽的身體,那才算大功告成。
秦萱一直守在吳陽陽身邊,因此隻有我和馮書橋聽到劉嬌的解釋,我差點吐出來,“怎麼這麼惡心?”
劉嬌皺皺眉頭,“巫蠱之術,本就是下九流的人用的下作手段,難道還能高雅得起來嗎?”我一開始以為她是在諷刺我,可是朝她一看,卻發現她的表情既難過又絕望,想到之前那次她和她的村長爸爸爭吵,便是說自己根本不想學什麼蠱術,而是想走出大山,做一個普通的女孩,突然覺得她也挺可悲的。因為她既然已經被選做大巫師的傳人,學習到了那些蠱術,那就會成為整個稻花村的保護神,一輩子也不可能再走出去了。
劉嬌從自己那一排瓶瓶罐罐裏,找了兩種粉,包到一張紙中,又說道,“我們現在要去捉一種東西,隻有有了這個東西,你們的朋友才有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