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書橋看了劉媚一眼,眼神裏有些不可置信,其實我也有些震驚,劉媚絕不是那種說大話的人,她說要除掉山魅,就說明她一定有這個能力,像她這樣瘦瘦弱弱的小姑娘,竟能把那麼強悍的山魅除掉,那她的修為至少是吳陽陽四五倍。
劉媚見我們都看著她,也明白了我們的想法,冷笑一聲,“你們不要以為我在吹牛,苗族蠱術,博大精深,四兩撥千斤,最厲害的時候,可以助陣沙場,是所有苗人都崇拜的一種法術,但是現在被很多心懷不軌的後人用來坑蒙拐騙,或是用來滿足一己私欲,隨意欺淩弱小,漸漸地被外人妖魔化,以為蠱術就是我們苗人拿來偷偷摸摸害人的,甚至見到苗人都要指指點點,躲開三丈遠。”
我笑了笑,“你今晚對著秦萱下蠱,害得她肚子絞痛,不也是滿足一己私欲,欺淩弱小嗎?!”
劉媚氣得臉色發白,立刻翻臉,“我是在跟你說話嗎?我是在跟馮書橋說。”
我無所謂的聳聳肩,很看不上她這種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性格,小家子氣!
馮書橋見我們兩人吵了起來,隻好從中擀旋,假裝很感興趣的問道,“哎呀,隻聽說蠱術奇幻無比,沒聽說過還能助陣沙場?怎麼個助陣法?難道是開戰之時,請一個大巫師給所有的敵人下蠱?”
劉媚聽了馮書橋的話,撲哧一笑,“兩軍交戰,一上場就是上萬的士兵,還有戰馬,再厲害的大巫師也不可能給所有人下蠱啊,你說的那不是下蠱,那是下毒,到敵營的灶房去,給所有人的夥食下毒,比下蠱快多了。”
難得聽到劉媚開玩笑,馮書橋笑了起來,“那你說說,大巫師是怎麼個助陣殺敵法?”
劉媚轉了轉眼珠道,“師父跟我說,苗人尚蠱,那是因為在古時候,苗人和邊境之外的蠻夷族人發生過一場大戰,蠻夷們悍勇無比,又兵強馬壯,我們苗人本就人口稀少,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族中的大巫師們便合力出山,在兩軍交戰之時,一起施法,在敵軍之中引來濃霧,敵軍什麼都看不到了,被我軍戰士殺了個片甲不留,終於守住了疆土。從此眾人便把大巫師們的法術稱為霧術,流傳的久了,被誤傳成了巫術,倒顯得不入流了。”
馮書橋聽完,咬著唇點頭,笑道,“這個傳說還真有意思。”
劉媚不高興了,“這怎麼是傳說呢?這明明是真事兒。”
馮書橋知道劉媚不好惹,為了息事寧人,連忙道,“是真事兒,是真事兒,我說錯話了。”
我看著馮書橋對劉媚唯唯諾諾的樣子,心裏老大的不對味,站起身來,道,“回家了,別等會兒山魅也跟了過來,又走不掉了。”
馮書橋回頭看了一眼深潭,“我還沒有搞清楚那個甬道裏到底是什麼……”
劉媚道,“你等我兩天,等我傷好,再陪你走一趟。”
馮書橋笑了笑,“多謝了。”
我咽了一口口水,“我又不會霧術又不會蠱術的,就不來了,省的還要拖累你們。”
馮書橋聽出了我的不高興,走到我身邊,拍了拍我的肩膀,“你確實不要再來了,我倒不是怕你拖累,是怕裏麵的山魅悍勇,萬一不止一隻,你會有危險。”
我聽了馮書橋的話,差點氣得岔過氣去,扭頭就往山下走去,馮書橋愣在原地,“薇薇!薇薇!你等等我們啊!”
“你們慢慢走好了!”我怒道。
馮書橋想要來追我,又不得不回去把劉媚背上,才跟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