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書橋和吳陽陽他們是在十天後回來的,這十天之內,沒有再發生什麼,玄武也沒有再找過我,我想他大概是受傷不輕,不願讓人看到他狼狽的樣子。那個洪天貴被引魂母鈴和我的天罡印接連傷到,也不知道躲到了哪裏,沒有再出現過。
和馮書橋一起回來的,不止是吳陽陽和秦萱,還有劉嬌,確切的說,應該是劉媚,因為她的臉色冷若冰霜,好像所有人都欠她幾百塊似的,劉嬌是不會這樣的。
我在震驚之餘,還是激動,拉住馮書橋便問他天芒有沒有找到。馮書橋沒有回答我,他身後的三個人都看著我,臉上不喜不悲沒有表情,我完全猜不出他們到底有沒有什麼收獲。
馮書橋輕輕的抱了抱我,才將身上的背包放了下來,他坐到沙發上,將背包打開,掏出一個鼓鼓囊囊的口袋,裏頭圓圓的,也不知道裝著什麼。
我看著那包裹,想到在神筆峰的甬道中看到的那三幅壁畫,第二幅便是一個圓圓的東西,那圓圓的東西很顯然是寓意著天芒,此時我的心髒撲通撲通的跳了起來,包裹裏難道就是天芒?
我伸手撫向那個包裹,隻摸到一個硬硬的東西,也不知道是什麼,正想打開來看,馮書橋卻一把按住我的手,似乎不想讓我打開,我越發的好奇,“怎麼了?這是什麼東西啊?”
劉媚站在一邊,還是和平常一樣,抱著瘦削的雙肩,不耐煩的說道,“拆開讓薇薇看看唄,有什麼好隱瞞的?”
馮書橋頓了一下,終於開始打開層層疊疊的包裹,我心裏立即有些發冷----怎麼我現在要看個馮書橋帶回來的包裹,竟還要外人吩咐,他才肯打開?
想到此處,我一下子就倒掉了想要繼續看那包裹的胃口,可是又實在不想盼星星盼月亮盼了十多天,終於等回了馮書橋,一見麵便要和他鬧上不愉快,便借口轉身道,“你們趕了那麼久的路,一定很累吧,我卻給你們泡些茶,家裏有備用的浴衣,大家都洗個澡歇一會兒吧。”
馮書橋聽我如此說,幹脆停下了打開包裹的手,直接抱著那包裹往樓上走去。
我看著他的背影,心裏一陣酸楚,完全說不上來的滋味兒。
秦萱已經一屁股坐到了沙發上,伸了個懶腰,對著我吩咐道,“你說的沒錯,我已經快累散架了!去的時候我們坐的飛機,回來的時候居然坐大巴,坐了整整兩天,你看看我,渾身都浮腫了!快去把你的睡衣找一套給我,我要洗澡,我感覺身上都快長跳蚤了。”
看著秦萱灰撲撲的臉,我隻好也往樓上去,到了房間,一眼便見馮書橋正在把那個圓圓的包裹往櫃子裏塞,我看了他一眼,什麼也沒有問,找了兩套睡衣,往樓下走去。馮書橋的心情看起來很抑鬱,連留都沒有留我一下,我給了秦萱一套,又給了劉媚一套,“秦萱,你去吳陽陽的房間裏洗吧,劉媚你去一樓的公共衛生間洗,我等下收拾一個房間出來給你住。”
劉媚看了我拿來的衣服一眼,搖搖頭道,“我自己帶了衣服來了,不需要你的,你幫我找一個最小的房間就行了,這裏太過豪華,我不是很習慣。”說著,自己從身上的帆布包裏掏出了一身幹淨衣服,往一樓過道裏的衛生間裏走去。
劉媚剛一離開,秦萱就嘟著個嘴,一臉不高興的罵道,“拽什麼拽!不習慣回山裏去住吊腳樓啊,幹嘛要跟著出來?人家好心好意的給她拿睡衣,她倒牛逼的不行!薇薇你可長記性了,這女人不識抬舉!”
說著,她也抓起衣服往房間走去,砰地一聲把門關了,很快便傳出了嘩啦啦的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