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劉媚摸了摸自己的臉頰,看著我倆。

馮書橋笑道,“沒事。”

我牽住馮書橋的手,手心不斷地冒著冷汗,也不知是為什麼。

劉媚告訴我們,她昨夜找了一輛出租車,往郊區開去了,她熟悉蛇性,一眼便能看出什麼地方有蛇,什麼地方沒蛇,找到蛇蛻後,又能憑著蛇蛻的顏色和紋路辨別是什麼蛇以及蛇齡,忙乎一夜,總算是找到了那些蛇蛻,大概也夠聶多情用一個月的了。

我打電話把聶多情的情況跟玄武說了一下,他的語氣仿佛並不輕鬆,我懸著心問道,“是不是玄玄……”

“玄玄還好。”玄武立即答道,“我過兩天來看多情。你們暫時不要跟她說出實情,我來了再跟她說。”

我答應下來,掛了電話。

劉媚每天都給聶多情燉一鍋藥灌下,我們就這麼看著她的肚皮一天一個變化,簡直如同吹氣球一般,等到玄武七天後來看她的時候,她的孕相已經完全是一個身懷六甲的模樣。

因為玄武提前通知了要過來,劉媚這一天便沒有再在藥汁內加讓聶多情昏睡的迷藥。她醒過來時,一眼看到自己的肚皮,也嚇了一跳,虧得玄武在一邊,將事情原原本本的跟她複述一遍,當然,他沒有提到一個月後,剖腹取珠,孩子生下來,聶多情自己的生命便會走到盡頭。

聶多情看了劉媚兩眼,對劉媚頷首道,“多謝你,小姑娘。”

劉媚咬咬唇,“不用謝我,謝你的這幫朋友吧。”

聶多情沒有言語,沉默一會,卻突然摸著自己的小腹,滿臉驚訝的對玄武道,“它……它在踢我!”玄武立即便把手伸了過去,摸了一會,一臉慈愛的笑道,“一定是個小子,腿腳這麼有力。”

聶多情的眼角滾下幾滴眼淚,將玄武的手挪開,“我的日子不多了,你們再瞞著我,我也知道。這孩子若是能生下來,將來……將來又有誰會來疼他愛他?我不想他和玄玄一樣……嗚嗚~~”

玄武臉色微變,握住聶多情的手,“別多想了,孩子自然是你自己撫養。”

“我自己?我不是一個稱職的母親,我知道……”聶多情越發傷心,哭得整個人都抽動起來,情緒看起來很激動。

劉媚揚手在她麵前一揮,她便翻著眼皮閉上了眼睛,倒在枕頭上,昏昏的沉睡了。玄武有些驚訝的看著劉媚,劉媚笑道,“沒什麼的,不過是個昏睡蠱,她是孕婦,哭多了可不是好事。”

玄武這才和眾人一起離開房間,在客廳坐下,“多謝你們。”

他這一聲道謝太過沉重,就連吳陽陽也沒有接話。我看著玄武,感覺他就像一個父親、一個哥哥,就要失去自己心愛的女兒或是妹妹一般,那種痛苦雖然不及失去愛人那般強烈,卻比失去愛人的悲痛還要綿長!

而且他這次來,除了比之前更瘦了,臉上也毫無血色,慘白的簡直不像個活人。劉媚皺了皺眉,“這位先生,您在放血?”

劉媚此言一出,我立即便看向玄武,隻見他眼神躲躲閃閃,將手往後一縮,道,“我該回去了。”

劉媚見他如此,便不再多問,咬了咬嘴唇,站到一邊。等到玄武離開之後,我才對劉媚問道,“你為什麼說他在放血?”

劉媚指了指自己的手腕,“他的這裏,有好幾個小小的針孔,雖然小,但是逃不過我的鼻子,我聞出了血腥味兒,還有,他的臉白成那樣,正是失血過多造成的呀,真是胡鬧,本就比常人少一條腿,又生的瘦弱,還要放血,這不是找死是什麼?”

我心裏微微一震,玄武為什麼要放血?

馮書橋見我的模樣,悄悄在我耳邊道,“要不要追出去,問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