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媚怎麼樣?”我也將手中的無情放到了玄玄的手上,蹲下身子查看吳陽陽,一邊查看一邊對馮書橋問道。
馮書橋的眉頭擰成了兩個疙瘩,臉色鐵青,“呼吸很微弱,不是很好。”
我手下的吳陽陽也痛苦的直哼哼,而且一聲比一聲更弱,讓人聽了,心都要揪起來。馮書橋長長呼出一口氣,“他呢?”
我還沒有回答,吳陽陽居然自己忍著痛苦對馮書橋道,“別、別管我……看劉媚怎麼樣……”
馮書橋聽到吳陽陽還能說話,便稍稍放了心些,略點點頭,便抱起劉媚,往她的房間裏送進去。一直以來,劉媚因為自己的能力很強,讓人都快忽略了她其實隻不過是個二十來歲的小姑娘罷了。此時的她,虛弱的躺在床上,身體瘦小的仿佛隻有一把,緊緊的閉著眼睛,又長又黑的睫毛上,還沾著幾滴沒有來得及落下來的淚珠。
我扶著吳陽陽,也一步步艱難的走了進來,吳陽陽見到劉媚的樣子,壓抑著自己體內的蠱毒痛苦,對馮書橋道,“她應該是被大巫師廢去了所有的功力。”
“生命有危險沒有?”馮書橋問道。
“若是別的門派,廢去了也就廢去了,頂多以後再也沒有了自己從前的那些能力,可憐了幾十年的刻苦修行,可是劉媚練的蠱術和普通的法門不同,很多蠱蟲皆是以養蠱人的精血養成,如今一同廢去,也就無形中傷了她的精血。”吳陽陽說一句,抽一口冷氣,神色也是非常沉重。
馮書橋點頭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了,蠱術越是高超的人,體內的蠱蟲與煉蠱人身體的融合程度越高,廢去功力的時候,自身受到的損害也就越大,劉媚是個煉蠱奇才,隻怕蠱術的造詣,再過幾年,完全不會屈居大巫師之下,所以……她現在,很危險。”
我聽著馮書橋最後一句話,感覺他像是一個給人下死亡通知書的死神,而他嘴裏此時傳出來的,便是劉媚的死亡通知。
我朝床上的劉媚又看了看,仿佛就在這短短的一會功夫,她又瘦了許多,兩頰都深深的凹陷進去,整張臉好像一張金紙,毫無血色,就連呼吸都微弱到不仔細去感覺便沒有的程度,胸脯也沒有什麼呼吸的起伏。
我害怕的問道,“劉媚、劉媚她……不會死吧?”
吳陽陽抹了一把臉麵,他的七竅本就往外流血,十分可怖,現在這麼一抹,更把鮮血弄得滿臉都是,但是他毫不在意,艱難的走到劉媚身邊,將食指與中指並在一起,對著劉媚的百會穴、尾閭穴、神庭穴幾處大學重重點去,隻見他每點一次,劉媚的身子便如同被電擊一樣,挺起一下。
每次看到劉媚那麼挺一下的時候,我都稍稍放心一些----畢竟能夠看到她的生命跡象了。
“我也沒有遇到過這種事,先封住她幾處大穴,吊著她的氣,剩下的事,隻能另想辦法。”吳陽陽說完最後一句話,終於也耗盡了自己的所有氣力,咕咚一聲倒在地上,而且渾身還不自覺的抽動起來,若不是他剛才還強撐著與我們商討劉媚的傷情,我們都以為他傷的比劉媚要輕,現在看起來,他的樣子,其實比劉媚可怖多了。
我與馮書橋都覺焦頭爛額,一個劉媚還沒顧好,這邊吳陽陽也倒下了,簡直不知道先忙誰才好。好在玄玄在經曆港都那一場變故之後,一下子懂事很多,居然幫著我倆把無情照顧起來了,要不我們還得再騰出一隻手去照顧嗷嗷待哺的無情,那時候,隻怕就要瀕臨崩潰了。
我心中一直縈繞著一個念頭,想要求助我們現在唯一可以求助的人----玄武,但是現在離早晨馮書橋決絕的告訴玄武,今後沒有什麼特別重要的事,我們之間還是不要走動為妙還不到一天,我實在不敢說出心中的想法。忙碌之中抬頭看了馮書橋一眼,隻見他正低頭翻看著吳陽陽的眼皮,並沒有要求助的誰的意思,便隻得打消了這個念頭。